这样都不做。

秦延放下手，程越紧跟着就不由自主屈指蹭过他刚刚抚过的唇角，好像那里还残留着泡沫似的。

秦延终于被他憋的退无可退，泄气地踹了踹他：“你继续信你的教吧，我要走了。”

“回到秦澈那里去？”

程越嗓音兀得有些颤动，“等到扎金索斯，你再找个借口住过来，他还能大费周章堵过来吗？”

秦延想，只要他哥想，确实随时随地就能抓到他。

一晚上手机都没开机，程越的房间门也没有被踹开，秦澈现在在做什么？在应付未婚夫打来的视频电话吗，在考虑婚礼用什么颜色的捧花吗？

想到这里的时候，秦延居然觉得身上的枷锁好像碎了个彻底，终于得以松一口气。

于是他深深沉了口气，开口：“程越，你知道谈恋爱是件很麻烦的事。”

程越：“我又不是没有谈过。”

秦延继续说：“那为什么非谈不可？如果你有其他什么目的，最好趁早告诉我。”

“我没有目的。”

秦延欲言又止，最后急匆匆抛下一句“拭目以待”，转身离开了浴室。

第21章 21.

程越想穷追不舍，秦延也没觉得他能够消解掉一部分秦澈给他带来的创伤。他追的越紧，秦延就觉得创伤扩大得越快，甚至有流脓的趋势。

临近傍晚，气温下降，微风拂面，他们坐在阳台等落日。秦延昏昏欲睡，盖着件衬衫，脑袋差点靠到程越肩头，好在飞速反应过来，尴尬地侧过身。

程越似乎也没觉得这个躲开的动作让他有多受伤，站起来进房间，没过多久端出来一盘切好的水果。

他不知道自己爱吃什么，只知道自己社交软件上照片里偶尔会暴露的偏好，比如切好的，流着汁的小番茄。

橙红的日暮下路过几艘游艇，居然荡开了大半融化的太阳。秦延这段时间纠缠于过去和因此被搁置的工作，看到有人跳下船钻进大海，心里非常痒痒。

恰好程越这个时候心有灵犀起来了，问他：“明天租个船出海玩吧。”

这种被猜透心思的感觉让秦延更加紧张，他能感受到程越俯下身凑近时身上沐浴露的淡香，能注意到对方耐心细致拿水果刀划过小番茄表面时专注的神情，再稍微刻意靠近他一些，他还能瞥见男人喉结滚动时，指尖的倏忽停顿。

秦延的心跳砰砰砰砰重重跳了快十几下，最后他才反应过来刚刚居然是自己的心跳，并不是对方的。他心里的小人举着red flag抗议，催促他赶紧远离这种令人不适的诡异氛围。

太阳还没落尽，他就僵硬地直起身，说要去洗手间。

在浴室里他打开关机了一整天的手机，一开机秦澈的消息就发过来了，但这次稍微好点，没有说难听的话，也暂时没有极端到说你不回来我就在房间里上吊。

他极其认真且沉重地说，延延，我仔细想过了，我不该这么无耻，下贱，不过脑子地伤害你，我不是个好哥哥，也不是个好前任，我应该跟死了一样消失在你的世界里才对。

然后话锋一转：但你能不能先回来，我们当面聊聊好不好，我好想你宝宝，我要疯掉了！[大狗哭哭.jpg]

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秦延说不要。然后秦澈发了张相当有卖点的腹肌照，秦延考虑了一下，说不要，然后让他不许再继续往下拍了。

秦澈电话打过来：“我们到此为止了对吗？如果我现在不结这个婚了呢？”

浴室里明明没人洗澡，秦延眼前却浮起大片雾气。搞笑，世界之大，他居然躲不开一个前任。

但躲不开也应该，毕竟老天有眼，也算是他任由自己和亲哥哥睡觉谈感情的惩罚。

“结个婚对你来说就这么随便吗？”秦延语气愈发激动，“你想结就去结了，你不想结就不结了。你打炮也好谈恋爱也好你为什么就要......”

原来他对秦澈的包容度已经高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什么叫打炮也好谈恋爱也好，好像他哥就算真的爱上某个人，还要回头跟自己睡觉，自己也会装出无所谓大家只是各取所需的态度，就随他去了。

就是因为结婚，结婚是不一样的。

他甚至不在乎那张结婚证，那张所谓的，能够代表爱情的一纸契约。群星密布的夜空，黑沙滩上堆叠出碎钻般的冰川，海边镜头无法捕捉的玫瑰色的晚霞，又或者就只是在某处宴厅爱人回眸的刹那，这些对他来说可能都更易心起涟漪，勉强能够理解爱情。

秦澈片刻后平静道：“我知道了。”

秦延眼眶一热：“你挂吧。”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秦澈语气未变，“秦延，你说句真心话，这么多年里，你爱过我吗？”

秦延：“你真的应该去治治脑子。”

“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一次。”

“我爱我全家。”秦延咬牙道。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秦延，你爱我吗？你想嫁给我吗？你可以做我老婆吗？”

又他妈开始发疯，秦延强忍住往浴室玻璃上砸一拳的冲动：“你觉得自己脑不脑残？！”

“我爱你，我想娶你回家，我想做你老公，宝宝。”秦澈脸皮死厚，“不爱我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你以前就喜欢我，每天喊哥哥哥哥，十八岁你就爱上我了，我第一次操你的时候，你心跳声比我操你操出来的水声还响......”

秦延崩溃了：“滚！”

“为什么还不挂电话？”秦澈紧逼他不放，“秦延，你还有上千次上万次机会可以拒绝我，可以恨我打我杀了我。如果我说现在就是场梦，梦里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说你爱我，你想跟我走，醒来我就当作没听到这辈子都不会提起，就这样，你愿意说吗？”

第22章 22.

十八岁秦延打架没打过秦澈，被亲哥压在房间门上，门紧接着就咔嗒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