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并不是所有女生都爱看球赛,甚至也不太了解规则,有些女孩子们解压的方式就是看看帅哥。

有球赛,大家热热闹闹地看一眼, 要是有长得好看的就坐下来看一看, 当个气氛组,要是没有, 那还不如跟小姐妹挽着手散会步。

乐清时为难地看着他:“可是我篮球打得很一般呀。”

那男生求他:“不用你打得多好,又不是大比赛, 只是跟隔壁班的友谊赛而已。你只要在那晃一晃,当个吉祥物就好了。哥!爸爸!!老公!!!”

乐清时:“”

男生吵吵嚷嚷的声音太刺耳,有着冷灰色瞳孔的少年眉心阴翳地一蹙,视线凝在那人勾缠在乐清时脖子上的手臂,狭长的凤眸微眯。

很吵,也很碍眼。

乐清时正想让他别乱喊,倏地感觉被压得低下去的肩膀一轻,随即头顶响起同学吃痛的叫声。

他偏头望去,只见顾行野冷着脸只用单手就钳住了那位对他死缠烂打的男同学。

少年英俊冷冽的脸不悦地沉着,小臂上的淡色筋络有些狰狞地鼓起,拇指和食指用力一握,这位男生就哀哀地叫唤起来。

“你没看见他不愿意?”顾行野冷冷道。

乐清时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搭在顾行野的小臂上劝架:“别生气了,好好说话嘛,我也没有受伤。”

少年白皙的手一搭上来,顾行野就仿佛被烫到般松开了钳制着他人的手。

男生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被锢出一道痕的手腕,犟劲儿也上来了,气得瞪眼:“哎我草了,关你什么事啊?我认识清时久还是你认识得久,有你反对的份儿吗!”

乐清时怕他们打起来,小脸都有些吓白了,连忙站起来隔开他们,着急道:“好了好了,不就打个球吗,我打就是了。你别那么凶啊!”

“你再吼,我以后都不跟你们打球了!”

少年脾气一向软乎乎的,这回是真的有点着急了。

王腾委屈地瞪大眼睛,想说到底是谁先凶的。他娘的,这新同学手劲大得开挂,掐得他痛死了好吗!

但好不容易才磨得乐清时同意,他动了动嘴唇,不情不愿道:“好吧,走走走。”

说罢哼了一声,率先甩手从后门走了出去。

劝走了王腾,乐清时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面容冷峻的少年,软声道:“同桌,要不你也一块下去走走吧?你来这么久逛过体育馆吗,我带你走走吧,你看着我打。”

乐清时的语气有些讨好。

呜呜呜他怕顾行野生气!

毕竟刚才他是为了自己才跟王腾闹不愉快的,结果他为了息事宁人就先答应下来了,白费了顾行野为他出头的好意。

顾行野是有点不高兴,娇气包不识好歹,耳根子也太软了。他薄唇微抿,不想理他。

见同桌真的不理自己,乐清时有点难过了。

呜呜呜他才刚跟顾行野搞好关系的。

少年着急坏了,又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对方消气,急得蹲下来,脑袋仰着看他,软软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撒娇:“我也求求你了,别不高兴嘛。”

顾行野咬牙,不看他。

小娇气包惯会撒娇卖萌,只要不看他,就不会心软。

乐清时轻轻地抓住他的衣角,晃了晃,委屈道:“去吧去吧,你都坐一上午了,走走吧。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一定会严词拒绝的”

见顾行野的脸色还是冷冷的,乐清时心一横,学着刚才的同学那种没脸没皮的求法道:“求求你了,老公,你陪我吧”

顾行野倏地全身一震,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动静,猛然扭过头想说什么,却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狼狈地咳了起来。

好不容易咳得停下来,他脸上的冷静已经荡然无存,赤红着耳根低吼:“你乱喊什么!”

乐清时:0.0

好像确实有点用的样子,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冷冰冰的同桌这么激动。

乐清时想了想,又轻轻叫了一声:“老公,陪我下去。”

顾行野额角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妈的,小作精还来劲了。

顾行野板着脸把桌面上的东西一收,站起来。

乐清时一喜,也笑眯眯地跟着站起来:“你同意了?!走吧走吧,这就对了嘛。”

顾行野气还没消,咬牙,声音冷飕飕地从齿列间挤出来:“你可真热心,一会帮这一会帮那,连别人追女生都要帮忙。”

乐清时嘿嘿一笑,也不反驳。

顾行野看见娇气包那喜滋滋的小模样就有些牙痒,指腹也痒,有种想抓个什么软乎乎的东西放到嘴边啃一口,亦或者想掐住某个糯米团子狠狠揉搓泄愤。

他陪乐清时下去可不是心软了,只是不想听见他没羞没臊地乱喊老公。

被人听见传出去可就不好了。

顾家近来几年争权愈发激烈,顾爷爷为了保护顾行野不受已经斗红了眼的旁系伤害,于是做出放弃了顾行野作为继承人的假象,把他一个人丢到邻市的私立读书来掩人耳目。

凛诚只是他用来暂时过渡的地方,他不参与高考,他在国内也没什么牵挂。顾父顾母都有各自的事业,忙得别说照顾他了,就连夫妻俩都总是碰不到面。反正在哪读都一样,等事情平息后他就会出国。

凛诚的教学资源丰厚,体育馆修建得正规又明亮,室内开着温度适宜的空调,排气系统也做得很好,馆内没有什么异味。

果然如王腾所说,乐清时一上场,坐在馆内的女生们顿时提起了兴致,纷纷往前坐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