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当着外人的面说,这、这也太孟浪了

这回几乎没有缓冲时间,乐清时白皙的脸颊就飞上了红霞,羞得头都不敢抬了。

顾行野这头说完,迟迟得不到话筒里再传来声音,眉头都蹙起来了,低头确认了一下连线是否在通畅状态。

“在听吗?”男人终于主动发出第一个问句。

那边静了静,而后是一道似浸了蜜似的带着甜软的清冽嗓音传来:“不了吧,听说婚前不见面,婚姻才能长长久久。”

此言一出,秦贺宇托着手机的手都酥麻了一下。

秦贺宇别开脸瞳孔地震,我趣顾行野那小子何德何能啊,就这他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一方面他又忍不住在心中叹息,这么知情知趣的美人偏偏搭上了顾行野,可惜了,注定要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

顾行野看着手中的手机,表情有些怪异。

冷场了乐清时抿紧下唇,羞怯得恨不能倒退两分钟把那句不知羞耻的话撤回。呜呜一定是他用词太大胆,给人留下急色的坏印象了!

一旁的乐棋也是神色微妙。

但他并没有那个闲工夫笑话乐清时说了什么,而是惊诧于乐清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态度。他哥不是抵触这门婚事抵触到不惜吞药自杀吗,怎么突然就想开了似的?

乐棋不信,他认为这其中一定有猫腻。他眼睛转了转,而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一定是乐清时认清了自己无法逃婚的事实,又后知后觉地惊惧顾行野那些骇人的传闻,怕他婚后会因为他为了逃婚而闹出笑话的事情折磨他、刁难他,于是就学聪明了,开始伏低做小,立一个安分胆小的人设。

亦或者乐清时见了秦贺宇这不凡的气度与穿着,也对母亲所说的那份顾家机密产生了兴趣,于是开始演戏来了。

这事须得回去跟母亲商量一下。

乐棋随意找了个借口,就先离开了。

而电话那头终于也传来动静,男人声线沉冷的扯开话题:“婚礼,你想采用中式还是西式的?”

乐清时的尴尬也被这一问题带走。

西式?

听起来不像好东西。

乐清时乖乖答道:“中式吧。”

顾行野顿了顿,突然后悔自己多余问这个问题,沉声:“还是西式吧,步骤没那么繁琐。”

省时又省力,誓词一说就可以走人了,不耽误事。

少年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睁大,有点小不高兴了。他刚刚说错话了尴尬半天,凭什么未婚夫反悔了就可以说撤回就撤回?

不待乐清时深思,对面又抛出一个重磅问题:“你的身材尺寸是多少?”

乐清时一愣,随后脑袋嗡的一声,又熟了。

这、这也是好直接问的?

还有外男在场呢,未婚夫也太粗枝大叶了吧?

还是说,对方真的对自己很好奇?

乐清时支吾的说不出话,顾行野只以为他是不清楚,于是改口道:“不知道也没事,明天我让人上门给你测量。”

顾行野迟疑了一下,补充道:“别睡懒觉。”

乐清时一下就应激了。

他的作息可好了!从不仗着家人的宠爱撒娇赖床,每日都在卯时准时起床练字和锻体,从不懈怠!

他才不是那种在被窝里卷成一条春卷的懒虫。

少年着急地自证道:“我从不贪睡的!”

顾行野不置可否,谈好了事情就干脆结束对话:“好,回见。”

说完,连线就挂断了。

秦贺宇扶额,简直要为好友的情商落泪,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对着老婆比对着下属还冷酷啊,仇人吗?

想到仇人,秦贺宇一下子就激灵了,瞬间记起来顾行野交给自己的搞坏他的形象的任务。

秦贺宇费解地低头,看着少年望着他的手机微微出神的样子,不禁揣摩起了顾行野的用意。

嘶,莫非顾行野是想给他的未婚妻设置一点小小的考验?

虽然少年看着挺不错的,但依照闹得沸沸扬扬的传闻来看,乐清时应当也不太满意这门婚事。现在态度突然转变这么大,没准是他家人画了什么大饼哄骗了他,好让他安分完婚。

如若真是这样的话,婚后他可能会因现实达不到他的期待而闹得不得安宁。

秦贺宇悟了,怪不得顾行野这奸商能赚钱呢,这脑子,转得就是快哈。

秦贺宇噙着笑,风度翩翩地给店员小姐递上自己的卡,把账结了。

他眼底闪着狡黠的光,笑眯眯朝乐清时道:“嫂子,账还是我结了吧。别往心里去,你是没见过他,但今天见着了我,也是缘分,就当我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吧。两件衣服也不值什么钱,望嫂子别嫌弃。”

乐清时被他的称呼搞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也忘了再纠结谁买单的问题,“秦先生,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秦贺宇把自己的卡收回来,从善如流的改口,又道:“不过你也不用太客气,顾行野这人别的优点数不出来,就是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