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琪儿眼睛红红地,强忍着没有流泪,这个时候她不能乱了,垮了。
文阅微流泪了,但是咬着唇忍着哭声。肖学楷坐到妻子身边,揽着她的肩试图安慰她。
可是文阅微拒绝了,她痛苦得已经濒临绝望:“启轩听说,有一个像歆儿的女孩,在一个葡萄园那儿,他和初筠去找。山路光线不好,还下雨了,启轩开的车,翻下山坡,受了重伤!肖学楷,造孽的是你,为什么,受苦的是,启轩和启昂?我宁愿用我的命,换他们!”
文阅微呜呜地哭着,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她不要失去启轩和启昂,她愿意用一切去换他们的平安!
两个小时后,肖启轩从手术室转去重症监护室,他依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肖家的家人们度过了一个煎熬的无眠之夜。
叶初筠的家人们也来了,带了衣服给她换上。
司徒琪儿劝叶初筠跟家人们回去,保证启轩一有什么消息马上打电话给她。
然而叶初筠不愿离开医院,启轩弟弟,她从他一出生就在他的身边了,每天都陪伴着彼此,平常成一种习惯。
突然之间,也许要失去启轩弟弟了,叶初筠才觉得这是仿若割裂灵魂的伤痛与不舍。
“原来我爱你啊,启轩!”叶初筠一直哭着哭着,直至缺氧昏迷。
三个孩子住院了,文阅微仿佛在经历一场生死劫难,她哭了,眼泪干了,整个人空空乏乏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家人们劝文阅微休息,她一字未回应,像是一个苍老的木偶,没有了生机。
这难熬的黑夜,透进黎明的曙光,肖启昂在微光中终于醒了。
他艰难地转头,看到守在旁边的妈妈,他很努力地想要起床,却虚软无力。
“启昂!启昂你醒了!”司徒琪儿看到儿子有了动静,惊喜地叫起来。
“妈妈……”肖启昂的嘴唇干涸,艰难地发出一声。
“启昂,你要喝点水吗?你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
司徒琪儿站起来。
“妈妈,”肖启昂虚弱地说,“几点了?”
“七点了,启昂,你饿吗?妈妈给你准备粥。”
“妈妈,阮奶奶……等我送早餐,她会担心歆儿,我去陪她……”
“启昂,你别着急啊!”司徒琪儿劝慰道,“你现在生病了,妈妈替你去给阮奶奶送早餐,好不好?”
“歆儿在出差,跟阮奶奶说,她还好。”
“嗯,妈妈知道,妈妈知道。”司徒琪儿弯身,将额抵在小儿子的额上,还是感受到他发烧火热的体温,司徒琪儿揪心地疼。
启昂这么善良的孩子,让他好起来吧!
司徒琪儿吩咐护理去叫医生,她跑去休息室找陪年迈父母的肖腾勃。
“启昂醒了!”司徒琪儿说道,“腾勃,你去照看启昂,我准备早餐给阮奶奶送过去,启昂惦记着,他怕阮奶奶担心。”
“好,琪儿你去忙吧。”肖腾勃答应。
启昂醒了,文阅微和肖学楷终于有稍许安慰,他们跟肖腾勃一起去病房看启昂。
医生刚给肖启昂做了检查,他对家属们说道:“病人还有点低烧,要再做检查,确定脑震荡的程度,你们先给病人吃早餐吧。”
“谢谢医生!”肖腾勃礼貌地说。
管家一早送有早餐过医院,肖腾勃端了一碗粥,坐在病床边,要喂肖启昂。
“妈妈呢?”肖启昂问。
“妈妈去给阮奶奶送早餐了,”肖腾勃轻声说,“启昂别担心,妈妈会照顾好阮奶奶的。”
“哥哥呢?”肖启昂再问,“我梦到哥哥出车祸了,我打个电话给哥哥。”
在一旁的文阅微难过,启轩还没有过危险期呢!
肖学楷揽着文阅微的肩,想要安慰她,可无从说起,太太已经恨上他了。
文阅微是不想理肖学楷了的,可是怕启昂看出不对,也就忍着丈夫。
原来双胞胎是真的有心灵感应的,肖腾勃不想加重启昂的担心,他说道:“是个梦而已,早上启轩开始录制节目前还给妈妈打电话了,妈妈说你生病了,启轩说他录完这一期马上回来。”
“我没事,让哥哥专心录节目吧。”肖启昂不再说什么,爸爸喂他吃粥,他慢慢地吃了一碗。
后来检查,肖启昂有轻微的脑震荡,不过休养一段时间会好的。
直到第三天早上,肖启轩才脱离了生命危险,中午他醒过来时,文阅微去看他,只叫了一声“启轩”,她又哭了。
实在忍不住,文阅微到病房外面,放声大哭起来,这几天仿佛跟孙子们经历了一场生死,两个孙子总算活过来,绷着的神经一放松,虚脱一般。
肖学楷跟在妻子身边,安慰她:“阅微别哭了,启轩和启昂都好好的,以后会更好。”
“肖学楷,你不用哄着我了,”文阅微哭着说道,“你在我心里,一点份量都没有了,你跟你那些老头该喝茶的喝茶,该打高尔夫的打高尔夫,这个家没有你要操心的,你最好不要操心,谁都受不起了!”
“阅微,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吗?”肖学楷好声好气地说道,“我以后都听你的!”
“你把歆儿找回来啊,你怎么把她赶走的,怎么把她找回来,我就不生气!”
肖学楷不吭气了,启昂和启轩费了好大的劲,用了那么多办法都没有找到歆儿,他怎么找啊?
肖启昂住院三天,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他才知道哥哥真的出车祸受重伤住院了,他立即跑去哥哥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