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姜佑：“您别只说这三个字呀，让人去查一查，看看是不是真的摔倒的，和他有没有关系……”

“本王知道。”

姜佑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看着摄政王，嘴唇发抖，却到底归于沉默。

摄政王也沉默了。

父子二人相对无言。

良久，姜佑才听见自己飘忽的声音。

“为什么？”

他并非质问，他只是有些不可置信。

为什么继王妃一定要死呢？

他的眼神太过清澈，清澈到原本不觉得自己做错的摄政王都避开了眼神对视。

摄政王听见了自己叹气的声音。

“让你失望了，本王就是个无恶不做的奸臣。”

解玉进屋时，刚好撞见了往外头跑的姜佑。

“世子神思不属，看起来像是伤了心，王爷为何不将真相告知世子，王妃去了别院也不安分，私养杀手，想要刺杀世子和郡主……”

“因为本王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摄政王平静道：“本王接下来要做的事，也不是忠臣该做的事。”

解玉叹了口气。

王爷这几个孩子。

世子太过重情，三公子却太绝情。

也不知到最后，究竟谁能拔得头筹？

看着王爷的神色，解玉隐隐猜到了答案。

王爷嘴上说的绝情，对世子却仍有不忍。

反倒是三公子……

王爷并未点透，三公子却迫不及待的毒杀了亲娘。

如此种种……

解玉打了个寒颤。

……

姜佑失魂落魄的回了世子府。

姜保宁早就在这等着了，亲自把父亲牵到房间里去。

见他的手冰冷，不知道在外头吹了多久的寒风，又令人准备热水和干净衣服。

还端来了一碗热热的姜汤，灌给了姜佑。

全程，姜佑一言不发。

甚至连一向讨厌的姜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姜保宁一直陪着他身边，还给父亲搓搓手臂，过了许久，姜佑才团起身子，声音恍惚。

“保宁，是不是知道的越多，人就会变得越痛苦？无知的人，会不会更加幸福。”

姜保宁：“什么都不知道，等屠刀来临的那一刻，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姜佑一个激灵，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儿。

女儿青葱水嫩，乖巧贴心。

他还要给女儿更好的未来。

他好像是忽然找回了魂魄，眼睛有神许多。

“真的是姜祁做的。”姜佑压低声音，“他如此心狠手辣，将来若让他得势， 以他那小心眼的个性，必定会报复。”

现在老头子能护着他和保宁。

但老头子年纪也大了，肯定要走在他们的前头。

姜佑越想，眼神越来越坚定。

有继王妃的性命横在这儿。

现在的他和姜祁，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

姜祁回了家，身上散发着浓厚的酒气。

宋迎要上来的动作一顿，有些后悔，不着痕迹的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