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我也没受什么委屈…”
这句话还没讲完,眼泪便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怎会不委屈呢?
只不过从前从未找到诉说委屈的人,便只能自欺欺人,告诉自己要撑下去。
一旦感受到温暖,坚强的外壳便会被褪下,像一只扇贝,露出柔.软如珍珠般的内里。
一老一小拥抱着,感受着对方给自己带来的温暖。
良久。
谷老夫人才放开姜保宁,擦了擦眼角的泪。
“年纪大了,容易掉眼泪,见谅。”
姜保宁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些试探。
“我与老夫人一见如故,老夫人也如此吗?”
“一见如故?对…一见如故。”
谷老夫人嘴巴张了又闭。
想到家里那个孽障,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两人又聊了会儿天,谷老夫人对姜保宁是实打实的欢喜,眼里的笑容都快溢了出来。
心里也越来越挣扎。
两人分别之际,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
“可算找到你,我都快急死了。”
姜佑双手叉腰,把姜保宁上下左右前前后后都看了看。
没发现哪里有伤,才松了口气。
姜保宁:“父亲,我真没事儿。”
“没事儿就好,我听说你差点被人打了,吓得我不得了,你要是真受了什么委屈,我就算冲到皇宫里,也得把那个什么公主拉出来给你赔罪。”
“是嘉庆公主。”
此事闹得这样大,嘉庆公主回宫后的日子,怕是也不会那么好过。
姜保宁:“况且有老夫人为我做主,姜时愿和姜祁还被罚了跪祠堂,足足三天呢。”
姜佑:“这还差不多,就该跪死他们。”
跪祠堂有跪祠堂的规矩。
不许放垫子,每天只能喝一碗清粥,还有人眼睛也不眨的盯着,想偷懒都不成。
他从前跪过一天,腿都差点废了。
“多谢老夫人仗义执言,原来谷家还是有好人的。”
姜保宁嗔怪道:“父亲。”
说话没轻没重的。
姜佑:“我又没说错……”
姜保宁又瞪他一眼,有点不好意思。
“抱歉,我父亲直来直往惯了,没有坏心的。”
一般姜佑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那一定是他故意的。
谷老夫人见他们二人的互动有来有往,举止间满是亲昵,浑然不像一对半路上位的陌生父女。
比许多亲生父女还要亲呢。
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不妨事,还得多谢世子。”
又说了两句场面话,谷老夫人走了。
走时还听到姜佑嘟囔着。
“这老太太怎么还替你谢起我来了?弄得我才像外人一样。”
“好心吧。”
姜保宁盯着谷老夫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
谷家。
“母亲!你今日为什么要帮姜保宁说话?”
谷鸣风急匆匆的闯进来,语气质问。
“您还去了摄政王府?没有对王爷说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