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身为医者的稳重气质!
以后谁还敢找他开刀!
原晢越想越气,又?动手?叉了一个小?蛋糕。
“我们华医生?已?经反思一下午了,也深刻认识到了错误,所以今晚的账单他?全报销。”侯清洋指挥着黑围裙大哥上宵夜,齁甜的气味瞬间将小?店笼罩起来,“想吃什么尽管说,敞开了吃,甜点有助于改善心情。”
看着突然?被填满的桌面,原晢不免打了个饱嗝。
“谢谢侯哥,嗝。”
“没事没事,慢点儿吃,不用客气。”
“嗯,谢……嗝。”
原晢给自己灌了口假酒,单手?拍着胸口顺气。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向坐在一旁的侯清洋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侯哥,你?和?华医生?,是怎么……认识,的?”
原晢想问是怎么好上的,但又?觉得这样说话不太礼貌,便?就着气不顺的间隙改了口。
他?和?那个姓裘的装傻充愣耗了整整四十天,现在石膏也拆了,骂名也背了,不得不赶鸭子上架处理这个烂问题。
“没你?和?裘爷那么早。”侯清洋笑着说,“我俩在外省上大学才?遇到,都是临安的,久而久之就好上了呗。”
“要不是学医年份久,我也不至于陪读陪出个没用的博士位,回来卖烧烤差点被踢出族谱了。”侯清洋同样喝了口假酒,喝完才?想起桌上的东西都兑过水,只能尴尬地咧嘴一笑:“哎,可惜啊。”
“我们侯老师还是没接受,他?今年才?让我进家门呢,还需要时间。”
“所以你?也不要心急。”
“不能心急。”侯清洋说。
这位老大哥的调子突然?柔和?了几个度。
为什么?
因为台上的那个鼓手?开始拿话筒唱歌了。
“……”原晢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他?急个屁啊!
终于知道被喂狗粮是什么感觉,原晢恶狠狠地连吞几个小?蛋糕,又?给自己猛灌了几口假酒。
啊!这酒好难喝!
那个姓裘的到底死哪里去了!
“你?手?怎么样了?”
直到台上换人,侯清洋才?终于回过神来,对着少年灵活的右手?没话找话:“这条街年后就要拆了,我准备把门店搬到对面中心区,场地也会更?大更?豪华,马上就开始装修了,寒假无聊的话可以来帮帮忙。”
少年给喜爱白嫖的老滑头翻了个白眼。
“不白来。”侯清洋嘿嘿一笑,赶忙改口:“有酬劳,包接送,饭点还管饱!”
“哦。”原晢在心里念着,主角肯定是那个姓裘的。
“到时候和?裘爷一起来呗。”侯清洋假装不经意地邀请,“裘爷认识的人多,刚拿下这铺子的时候他?帮了不少忙呢,等?下个月……”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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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零点,裘时才?终于回到申经街。
夜间下了几滴小?雨,道路上满是青草腥气的风,夹杂着一丝冬季的冷调。
热闹已?经散场了。
看到班机顺利起飞的消息,裘时不免松了一口气。
可算把老巫婆送走了。
他?理了理衣袖,把下午的诊断结果对折成爱心,侧身推开了烧烤铺的大门。
“天爷啊,您可算回来了。”侯清洋立刻招呼黑围裙大哥们停下清扫工作,准备把门店钥匙交给这位爷就撤,“看着情绪不太好,喝了不少呢,兑水的都尝不出来了,哄着点啊。”
“怪我,怪我。”华一拓主动请罪,“过几天请你?俩吃饭,地点随便?挑,我买单。”
“嘘,小?声点,别把人再吵醒了。”侯清洋回头看了一眼,确认小?醉鬼还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连忙把钥匙塞到了裘时手?里。
“可店里没床了怎么办?”华一拓冒死提问。
休息室唯一的行军床也被薅走了,那可是他?特意留下的,结果自己都还没来得及躺一次就……“要不我去急诊再搬个床架子过来,今天中午拆石膏特别顺利,咱裘爷都忍了已?经一个多月了,可不能浪费这花好月圆……唔!”
华一拓话还没说完就被侯清洋捂嘴带走了。
大门合上的瞬间,街边的嘈杂声逐渐消散,室内只剩中央空调还在悠悠送着暖风,目光所及之处满是专属于夜晚的静谧与安宁。
裘时脱下大衣,在吧台处顺手?拔掉了监控电源,尽可能轻声地往里侧走。
原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在演出接近尾声的时候,侯清洋从隔壁桌顺了一本成功学过来,名为《快乐的捷径》。他?随手?翻了两页,对金钱至上的俗世?价值观表示不齿,并转头问原晢:“你?快乐吗?”
原晢:“?”
少年喝了太多假酒,人有点懵,不明不白地摇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