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晢就?这样揣着?一肚子思考碎料向上爬,成功甩掉身后人率先跑进了教室。
果然?没有惹起?任何注目。
三,二,一……
原晢脑子里的倒计时刚结束,顶楼教室的狗腿子们立刻沸腾起?来,一个两个全堵到后门迎接财神爷去了。
最强狗腿孙晨更是直接飞扑了上去,嘴里不忘骂骂咧咧指责起?今早刚谎报军情的朱旭阳,声泪俱下控诉听到“裘爷已提前离校”时的悲愤心境,言语间无一不在表达自己的不舍与思念,听得角落里的原晢忍不住冒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不挺受欢迎的吗?
还没有人喜欢我呜呜呜?
瞧瞧,瞧瞧那张嫌弃的脸,还是不被人类喜欢比较好吧?
呵。
原晢护着?石膏手缓慢转身,在突然?爆发的热闹里朝教室对角看了一眼,弱弱地给某个缺爱的瘟神发出一节讯号。
讯号被秒收。
那个姓裘的眉毛一挑,在人群中躬身抱起?自己的专属桌椅,跨着?长?腿穿越半个教室,“哐当”一声,直接在原晢身边坐下了。
嘴角还挂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
原晢:“……”
这人像是来找抽的。
原晢开始眼神警告:不准乱说话!
我和?你不熟啊大?爷!
刚开学没几天你人就?跑了,一跑跑整月,咱俩根本没说过话啊!
咱俩根本不熟啊!
手别搭桌子上!
腿也收回去!
离我远点!
你谁啊!!!
“听说这地方?风水独好。”裘时朝原晢贱贱地挑了个眉,率先开了口:“学霸,出个价?”
“你周围我全包了。”
-
原晢并不想认识这个瘟神,但他现?在有求于人,只能忍着?。
于是他忍了一整个白天。
直到晚上,关起?门来进行首日?复盘的时候,原晢终于是忍无可忍。
“这都?是啥啊,啥啊……”看到手里被玷污的错题集,原晢指着?那堆鬼画符无语凝噎:“你就?不能先把字练练?”
“这题写的什么玩意儿,你自己能看得懂吗?”
“看得懂吗!”
原晢痛心疾首,非常后悔在班里莫名松了口,竟然?同意和?这位从?未把学习当回事的年级垫底成了同桌。
还是全班唯一的同桌位,因为他手腕受伤特批的,备受瞩目。
“嗯,哪题不明白,我给你解释。”裘时非常自信,立刻摇着?尾巴求夸夸:“这可是我的第一次课堂速记,很厉害了,总要有点进步空间嘛。”
“您这进步空间可太大?了。”原晢直接保护起?所有个人财产,在客厅书?架上翻翻找找,捞出好些?新本子送给他,“来,别祸祸我了,我左手还能用,以后上课你记自己的就?行。”
“知道哥哥左手厉害。”裘时把本子往卧室角落一丢,笑着?倒回了自己的行军床,满脸都?是欠揍的无辜样:“但华医生?不是说了么,左手不是常用手,凡事都?得量力而行,过量使用对身体不好的,哥哥。”
“……”原晢白了他一眼,开始选择性装聋:“就?记个笔记,随便写两个字,什么过量使用……”
“嗯,不能过量使用,以后还要去澳洲抓羊呢,嘿嘿。”裘时利落地给自己翻了个面,看着?原晢笑:“所以记笔记这种?小事,还是我来替哥哥操劳吧,保证优化结果。”
原晢:“……”
“这才学了一天我就?醍醐灌顶了,等拆石膏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就?等看奇迹吧,哥哥。”裘时说,“肯定一飞冲天,嘿嘿,到时候……”
“到时候再说吧。”原晢直接掐断了某人的那点歪苗头。
“行,到时候再说。”裘时孤单地抱起?小被子,万般无奈贴回自己的行军床,伸出小拇指想要和?他拉钩:“不准反悔,以拆石膏为限,六周,六七四十天,我等着?。”
“四十二。”原晢拍掉了那只手。
“掐头去尾就?四十了。”裘时笑,“哥哥晚安。”
“滚。”原晢给了移动床架一脚,理直气壮地爬上独属于他的大?床。
结果灯一熄,那个铁床架又咕噜咕噜滚回了床沿边,非要和?他贴在一起?睡。
“哥哥晚安。”铁床架的主人说。
这位监护人做得最像人的一件事,就?是从?烧烤铺杂货间把那个闲置的行军床薅了回来,并选择安分?守己地躺在上面。
当然?不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