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原晢突然很难过,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在北半球那个炎热的夏天?,他发出的邮件很快得到了回应。
李曼迪问他想要?什么报酬。
原晢说不需要?报酬,但他希望裘时在每个生日都能吃到蛋糕,要?咸口?的。
李曼迪说好。
李曼迪答应他了。
可她竟然一次都没兑现?
为什么?就因为裘时姓裘吗?
可是他也姓原啊,老?太太和?夏臻都很喜欢他的名字,甚至还为此交了姓名税,还清了原宏涛赖在他们身上的所有债务。
因为他们是家人啊。
真正的家人,会因为一个姓氏而相生隔阂吗?
李曼迪真的太过分了。
“李曼迪……她,她没给你买过蛋糕吗?”原晢小心翼翼地仰头确认:“来这里之后,一次都没有吗?”
“什么蛋糕?”裘时顿了一下,突然有些?想笑:“我都成年?了,还和?李曼迪过什么生日?”
“可是,可是……她明明答应我了……”原晢把声音压得很低。他把头埋进被子里,心里满是说不出的悔恨。
他不该相信别人。
他就不该随意相信别人。
过生日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能随意相信别人。
“怎么了?”裘时揉了揉原晢的脑袋,低头将人抱紧,像说悄悄话一般附在他耳边说:“我不和?其他人过生日。”
“原晢,我只和?你一起?过生日。”
“好不好?”
原晢点点头,额间轻轻落下一个吻。
“原晢。”裘时叫了他一声,“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把我送给别人了。”
五岁那年?,是原晢把他带到杨老?师家,让他有了一个容身之所。
十八岁那年?,原晢又把他送回了李曼迪身边,让他第一次体会到父母与孩子间的羁绊。
裘时很感激。
但他更想留在原晢身旁。
施舍也好,比肩也罢,裘时只求一份参与。他想参与原晢的生活。
“对不起?。”原晢埋下头,话语间带着浓浓的鼻音:“裘时,对不起?,对不起?,我……”
“没关系。”裘时轻轻拍着原晢的肩背,柔声安慰道:“我们是可以吵架的,哥哥。”
“你也可以和?我说分手。”
“分手了,我们就和?好。再分手,再和?好。”
“所以不要?有负担。”
“不需要?道歉。”裘时像黑猫那样蹭了蹭原晢的脸,附在他耳边说:“你永远不需要?和?我道歉,哥哥。”
“不用道歉,没有惩罚,但可以有奖励。”裘时低低笑了一声。
“比如,可以说你爱我。”
原晢怔怔地望着那双透亮的眼睛,十指交握中,脸上的热意倏地滑至耳后根。
「晢明耀日,熠熠其时。」
他突然想起?老?太太手中的那份老?旧符纸,是取名时留下的烙痕,是缘起?,是命定。
裘时一直都是他的家人。
原晢咬了咬唇,回握住手中的大掌心,小心又真挚地开了口?:“裘时,我爱你。”
“还可以亲我一下。”这个姓裘的得寸进尺。
“我爱你。”
“这边也亲一下。”
“我爱你。”
“还有这里。”
“……”
“我也爱你。”这个姓裘的悄声说。
原晢才在温热的怀抱中静默片刻,后腰突然被一阵滚烫附上,碰撞之间,这个姓裘的贴在他耳侧说……
“哥哥,小原宝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