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原晢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怎么哭了?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但他?们谁都没有回头。
玄关很窄,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往前?半步就能相拥。
原晢怔怔地定在?原地,任凭情?绪泛滥溃堤,把零星理智卷成一团浆糊。
他?不能伸手,但他?也不想逃。
在?即将唇贴唇吻上的时?候,裘时?突然偏了一下头,温热的气息吐在?原晢的侧脸上。
“你有三秒的时?间考虑。”这个姓裘的说,“要跑吗?”
“不跑的话,就还一个生日礼物。”
“我会在?三秒后亲你。”
“三,二……”
原晢整个人瞬间僵硬住。
浴巾从肩上滑落,他?被人一手抓着后颈,一手揽着腰,抵在?墙上用力地亲吻着。
三秒的时?间还没到,这个姓裘的一点都不守规矩,生生截断了他?仅剩的逃跑机会。原晢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抗拒,回绝,双手却被对方完全钳制,头也被迫仰起,急促的呼吸更是让他?守不住唇线,不得不张开?嘴接受那不断涌入的浅淡血腥。
那根名为?理智的弦还是断掉了。
太久没接吻,原晢下意识地吞咽,却像触碰了某处敏感开?关,迫使他?把头仰得更高。似是迎合。
仰头的那一瞬间,正好落入了惩罚者?的圈套。
惩罚者?没有停顿,手臂上的青筋愈发凸起,追责力度更是变本加厉,将他?咬得更狠,更凶。
是一种报复。
窗外雨势渐盛,密密麻麻的雨声落在?耳边,和屋内昏暗眩晕的亲昵融为?一体?。
原晢浑身发烫,呼吸急促,像个即将溺亡的人,怒意裹着酸涩堵在?胸口,几乎要喘不过气。
眼角的泪还是落了下来。
原晢攥紧了手心,终于自?暴自?弃般放弃挣扎,带着无处安放的委屈与愧疚,一点一点回应起这个炙热的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在?请求原谅。
裘时?尝到了那滴泪。是咸的。
他?揉了揉原晢的头发,将人重新?放到自?己怀里,亲吻也变得愈发轻柔。直至最后舔了一下唇,才终于舍得把人放开?。
这是裘时第三次看到原晢哭了。
第一次是在街心花园,说想要糖。
第二次是在烧烤铺,说喜欢他?。
这是第三次了。
他?很自?责。
“没有薄荷味了。”裘时?安抚着人说,“不哭了。”
可怀里的啜泣声更大了。
“我再问?一次,你来澳洲干什?么?”裘时?狠下心问?。
“农场打工。”原晢小声说。
“还有呢?”
“过生日。”
“给谁过生日?”
“……你。”
“那生日礼物呢?”
“没有礼物。”
“没有礼物?”
“没,没有礼物。”
“没有礼物?”
“都说了没有……”
眼看这个姓裘的越靠越近,原晢伸手挡在?两人之间,认真提醒道:“裘时?,你要结婚了。”
“嗯,本命年,确实到日子了。”这个姓裘的像模像样地点了一下头,又伸手揉了揉原晢的后脑勺,玩心四?起:“但他?还没答应。”
“所以现在?不算出轨。”
“今晚,还想不想做点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