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地盯着傅修言搂在宋清歌腰间宣誓主权的大手,半天没回过神来。
“未婚妻?”
周淮宴脸色难看得要命,目光定在女人的脸上。
男人一来,很快就分走了她的注意力,一道目光都不曾落在他身上。
这一念头冒出来,周淮宴的心宛如被重锤狠狠撞击了似的,难受得抽搐发疼。
他拧着眉,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宋清歌竟然和别的男人订婚了?
她不是很喜欢自己么?
感受到身后炙热的胸膛,宋清歌诧然望向男人,“你怎么出来了?”
她垂眸,看向男人被拔了针头的手,伤口仍旧流着血,紧张地抓着他的手,一脸不赞同道:“纪医生不是说了,让你乖乖输液,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宋清歌面色焦急,摸着外衣口袋,拿出一方手帕,小心翼翼地给他的伤口包扎,生怕弄疼了他似的。
傅修言心口涌上的怒意,也随之烟消云散,直勾勾地看着女人紧张焦急的神情,勾了勾唇,哑声道:“看你很久没回来,以为你出事了。”
宋清歌头也不抬道:“这可是医院,我能出什么事。”
周淮宴愣愣地看着宋清歌小心翼翼的动作,眼底刺痛。
曾几何时,他受伤时,宋清歌也是这么紧张,不顾他劝阻,亲自给他包扎。
而这些温情,却要给了别的男人。
周淮宴胸口处骤然泛起一股尖锐的刺痛,像是即将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他冷着脸,“你什么时候订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宋清歌这么喜欢他,说不定是找人过来演的戏。
他不相信,她会愿意嫁给别的男人。
傅修言缓缓抬眸,神色阴冷,不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冷冷勾唇,“周总,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周总既有家室,就不要纠缠我未婚妻,让周夫人误会了,多不好。”
傅修言勾唇冷笑,“我听说,周总与周夫人是青梅竹马,感情甚是恩爱呢,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周淮宴脸色微变,冷冷地盯着宋清歌的背影,等待着她的解释。
宋清歌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给傅修言包扎好了伤口,才提起地上的保温壶,温声道:“我们回病房吧,我让护士再给你开两瓶葡萄糖。”
“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言一行,一字一句,都是那么地碍眼。
周淮宴眼睁睁地看着宋清歌扶着男人回了病房。
他们就在急诊科118病房。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周淮宴咬着牙,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
他要弄清楚,宋清歌的这个未婚夫,到底是谁。
回到病房,宋清歌按响了铃,没过多久,护士就推门走了进来,又给男人打了瓶新的葡萄糖,嘱咐道:“这次,可不能再拔针头了,家属记得看着些。”
护士一走,宋清歌也不搭理他,自个倒着热水,似是在生闷气。
傅修言忍无可忍,伸手,轻轻地勾住了她的小尾指,在她手心挠了几下,哑声道:“别生气,我下次不会了。”
宋清歌侧眸看向他,男人这人神共愤的脸,让她根本生不起气来。
隐约中,她似乎记得,有人跟她说过同样的话。
宋清歌轻哼一声,难得露出傲娇的神情,“这次就这么算了吧,以后不许这样了。”
傅修言眸色晦暗,轻轻掀开一方被角,诱哄着道:“你忙了一晚上,要不要先睡会?”
她面露犹豫,“这病床太小了,会不会挤到你?”
病房外,听着里边动静的周淮宴,猛地攥紧了拳头。
紧接着,男人又道:“没关系,我不介意。”
周淮宴的心蓦地沉了下去。
宋清歌纠结地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不决。
可一想起他们相处了那么多年,该做的不该做的也许都做了,她若是以后都没法恢复记忆,不能一直这样抗拒他吧?
她该早些适应才是。
宋清歌努力说服了自己,轻轻地嗯了一声,脱下身上的外套,露出单薄的衬衣,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躺到床边,背对着身后的男人。
身后的那道炙热目光如影随形,紧紧地盯着她,不曾移开分毫。
宋清歌将脸埋进了被子里,闷声道:“早些休息吧,身体不舒服记得喊我。”
傅修言声音沙哑,沉沉地应了声,“我知道。”
男人身上淡雅的白兰香,重重裹挟着她,宋清歌眼皮愈发沉重,闭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