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一愣,他没有想?到,听澜竟然还在?牵挂着这些事情?,心中不由感觉一暖。
降谷零弯了弯眼睛,温和地说道:“别担心,听澜,白原石已?经全部交代了。”
“至于那个叛徒。”降谷零顿了顿,想?到刚刚上司的上司发来?的消息,唇角扬起。
降谷零沉稳自信地道:“最晚后天,他就要去?他最应该待的地方了。”
仓库大爆炸的事情?太过轰动,现?在?已?经登上了国际新闻,引来?各方密切关注。
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涌入霓虹的各方势力,也经常做出不安分的事情?,惹得民众们怨声载道。
今天又发生了特大爆炸,现?在?霓虹境内的舆论已?经炸了,上街抗议的人都不在?少数。
各部门的压力徒然增大,自然也催动着某些利益斗争越演越烈。
就在?这时候,如果有人忽然抛出确凿证据,并指出一个内部的叛徒。
不需要考虑,各方一定?会?欢欣鼓舞地把这个叛徒推出去?,顶起所有的大黑锅。
毕竟,只要有了“主要罪人”,其他人就只需要鞠躬道歉就好了,连职位都不会?被影响到。
哪怕是之前还在?力挺那位叛徒的政.治.党.派,在?各方联合施压下,也只得退让。
所以,在?看到仓库大爆炸的时候,降谷零的心中就已?经明白。
他终于能够为景光报仇了。
他等待了三年、煎熬了三年、难过了三年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
所以,当降谷零和伊达班长一起,把听澜和松田扔向天空的时候。
降谷零的心中,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执念,只有满心的祝福与感激。
是听澜给了他能够释怀过去?、原谅自己的机会?,给了他可以为景光复仇的最有力人证。
降谷零当时唯一遗憾的,是没办法对听澜亲口说一声“谢谢”。
想?到这里,降谷零注视着眼前这双清亮如星的眼睛,态度郑重地说道:
“谢谢你,听澜!”
“是你给了我?能够亲手复仇的机会?,让我?们能抓出警视厅隐藏最深的叛徒。”
这是非常伟大的功绩!
足以拯救无数警察和正义人士,以及会?被牵连迫害到的民众们。
如果不是听澜拒绝曝光身份,也对那些荣誉和奖金没有兴趣。
那么现?在?的听澜,大概已?经是警视厅的高层们,和他上司的上司,都要隆重招待和感谢的贵宾了。
西?听澜倒没觉得这有什么,他只是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他清越的声音,平静地说道:“为正义事业牺牲者,总是值得尊敬,哪怕我?们素不相识。”
这才是他当初会?带走白原石的目的。
降谷零的眼睛微微睁大,心中有一瞬间的触动和欣喜。
就像是,心脏坠落在?了最柔软的羽绒垫上,轻飘飘的,却又暖融融的很安心。
果然,听澜一直都是正义这一方的,和他们一样是同路人。
他之前对听澜的推测,都是正确的!
降谷零又想?起,刚刚在?燃烧的仓库前,听澜的那句“自己人”。
他忍不住再次弯了弯眼睛,眼神?里全是柔和的笑意。
真好,听澜是他这一边的。
就在?这时,降谷零感觉自己的手被抓住了。
降谷零一怔,稍稍低头,见到西?听澜正在?翻看他的右手。
西?听澜蹙着眉问道:“你的左手指肚,也被划破了吗?”
降谷零微微睁大眼睛,他喉结滑动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
西?听澜又抓住他的左手,给他双手都灌输了一股真气过去?,帮他治疗起十根血迹斑斑的指肚。
降谷零定?定?地注视着他专注治疗的模样,蓝灰色眼睛里泛起温柔的眼神?,安静地凝望着他。
窗外吹来?傍晚的清风,淡黄色窗帘飘飞起来?。
橙红色的夕阳余晖倾洒下来?,正好映照在?听澜的身上,染红了他一身雪白的古装,和俊美的半边侧颜。
降谷零第一次觉得,这些和红色沾边的颜色,也可以这么好看。
他不自觉蜷了蜷手指,仿佛是在?轻轻回握住西?听澜的手。
就连降谷零自己都不记得,已?经有多久,还有人愿意这样关注他身上的小伤。
好像是自从?他进入警察厅开始,也许是自从?他卧底开始,受伤就已?经是家常便饭。
就连他的部下风见裕也,也对他经常受伤的事情?习以为常,更不会?觉得他受伤是需要特别关心的事情?。
而这样的指尖擦伤,更是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