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的房间。”

鹤见深雪开始紧张,但又有萌芽似的期待, 紧张是在于怕自己表现得不是太好。

及川彻开门的手微微定住,他对自己也没什么信心。

和其他人不同,鹤见深雪是及川彻能够袒露真心的人。

换句话说是被纳入了家人的范围,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里,他最坦诚的,鹤见深雪是首先,其次是岩泉一。

及川彻对家人,对自我界定范围内的人,异常真挚,对外人则会?竖起刺猬的锋芒,用荣耀和骄傲、恶劣与疏离建立防御范围。

所以此刻,及川彻袒露柔软的内里,转头看?了眼小小的鹤见深雪,说道:“会?很疼。”

“我知道。”鹤见深雪错过了最后拒绝的机会?,认为及川彻是瞧不起他。

*

及川彻的房间里,鹤见深雪被他压到柔软的鹅绒床铺上?,房间温度很高,鹤见深雪的身体却很凉。

及川彻拥抱他,像是拥抱外面?纷繁飘落的大雪,他备足珍惜的紧紧附着,又怕自己炽热将他融化。

及川彻很快剥去他们一年前重遇时就?穿的Loro Piana的白色羊毛衣。

那时候他们还是相互鞠躬问好,但才一年,就?在一张床上?了,这显然不太好,尤其是对方这么小。

但及川彻觉得自己从?来也算不上?好人,幸好鹤见深雪爱他,如若不然,他都担心自己会?做下更为罪恶下流的事?情。

鹤见深雪的自年少明白何为羞耻之后,第一次将身体毫无保留的展露在他者的目光下,未经人事?的身体,光是目光梭巡,就?颤抖着泛起粉色,宛若一片纯白的处雪地。

腰腹可谓是薄薄一片,双腿被人抵住,压根合不拢,鹤见深雪索性放弃,难为情地将手背附在眼睛上?,又被及川彻把手拉开,被迫正视他。

他们都没有开灯,只能借助窗外白雪映射的光芒来视物?,鹤见深雪的宛若白银铸成,呈现一种?带有微光的滑腻感,尤其是在因为紧张出了一层薄汗后,一呼一吸之间像是泄地的银河。

鹤见深雪被迫看?清楚及川彻的脸之后,情不知所起地把手放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捧着。

及川彻吻了吻他的手心,又慢慢亲到掌根、手腕,舔舐他的脉搏。

他摸索着从?柜子里拿出安全用品,放到鹤见深雪的身侧,伸手就?能够到。

鹤见深雪有些震惊,及川彻居然常备这些东西?

他很快小声地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及川彻终于显露出些许不好意思,他回答说路过看?见了就?买了。

鹤见深雪诡异的沉默,感觉自己已?经被盯上?很久了,或者说及川彻预备这一天很久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沉,用气?音,每次说话都带着扑面?而来的喘息的热气?,像是偷尝禁果怕被人听见似的,平白无故多了份禁忌,但实?际上?及川彻房间的隔音效果不错。

被暖热后,相较于体温依旧冰冷的感觉从?身后传来,鹤见深雪后悔了,但是及川彻的身体、欲.望、体能都远是他的数倍,身上?的肌肉更是硬的像铁一样。

如一块石头压在自己身上想要推开是万万不能。

更何况是他提出来的,如果这时候因恐惧又拒绝,是要下地狱的。

及川彻皮肤偏白,但和鹤见深雪一比全然是另一个?色度,在深雪看来好像一片阴影覆盖自己的身上?。

刚刚成年、青春年少的身体,正是自然赋予的该做这件事?的时候,几乎是干柴烈火,哪怕是鹤见深雪冷如冰雪的身体,也被点燃,很快就?抛弃所有道德和枷锁,变成情.潮的奴隶。

可惜,鹤见深雪全身上?下哪里都很小,要装入比自己还要大一好几倍的东西,实?在过于苛刻。

及川彻亦是在理论阶段,比在初中时对上?白鸟泽,IH碰到枭谷,训练赛上?遇到一林,还要困难,很快身上?、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他深知自己所爱的人,欲望所抵达的终点,是个?娇气?一碰就?碎的豌豆公主,所以给他赋予的压力更甚。

其实?他也只比鹤见深雪大半岁不足,仍是个?孩子。

及川彻的手力气?很大,又满是长年累月击打?排球留下的薄茧,揉捏着鹤见深雪皮肤,像是被砂纸刮过,身体的每一处不见光的褶皱都被摩挲着,撑开,毫无保留的展现。

鹤见深雪忍不住难过,好伤心,好可怜。

“呜……”他叫了一声,又可怜地捂住嘴巴,怕被人听到,看?着委屈极了。

他一颤抖,眼泪若珍珠连成串的滚落,可怜得及川彻心里一紧,□□和心脏都难受到发疼,他哄着鹤见深雪,用手用嘴抚.慰着他,说了一大堆肉麻的真心话。

他抛却所有伪装与胜负欲,承认自己爱他爱得疯狂,像个?孩子,甘愿臣服于鹤见深雪,和他一起落泪,祈求鹤见深雪同情他,用身体来救赎他。

窗外寒风呼啸,暴风雪卷起院内梧桐树,在狂风中颤抖,雪那样柔弱却将树攀折,吱呀断裂发出悲鸣。

屋内的温度却如暖春,粉嫩的花蕾在黑暗中将开未开,唯独只有所爱之人能够欣赏。

他太想尝到这朵花的芬芳,在花蕊浇上?水,揠苗助长的将花瓣分开,探访花蕾,哪怕花茎都在疼的打?颤,他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一如既往的残酷,就?像对待他自己。

和书上?说的、自己写的、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快疼死他了。

鹤见深雪想,这未免太疼了,疼的想人生重开,他甚至想如果再来一次,他绝对不找比自己大这么多的老公,或者重开之后他要努力锻炼身体,至少要把及川彻压在下面?。

为了让鹤见深雪舒服,他们足足磨蹭了两?个?多小时,可还是疼。鹤见深雪锁骨上?有颗红色的痣,拼命在及川彻的眼前晃悠,血似的。

及川彻用嘴堵住他喊疼的嘴,又用手在他身下施为。

鹤见深雪从?小到大没这么疼过,全身紧绷,差点昏过去,好在身体足够柔软,双腿被压着搭在及川彻的肩膀上?,天花板摇晃,感觉肚子被人搅来搅去,五脏六腑都移位了,难受得想吐。

他祈求道:“阿彻,我想转过去,转过去好不好……”

及川彻有点犹豫,因为他想看?鹤见深雪失态的脸,观察他的种?种?变化,这些都像是赛场上?禁用的兴奋剂一样。

但从?后面?来,就?理论上?说,两?人都能轻松些。

及川彻随意就?把他反过来了,跟拎个?小兔子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