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1 / 1)

“不想?他死,就跟我走。”

明仪闭口不言,俨然没?打算就此低头。

地上的阿野也在听到这话后努力挣扎着抬起挂满血渍的脸,咬紧牙关狠狠瞪着李二?身后的那个疯子。

那样子,活像一头暴怒下架起攻势又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兽,仿佛下一刻就能扑上来和他斗个你死我活。

他看着心?烦,一个眼神,便让身侧跟来的侍从走上前,一脚重重踏在他的背上。

“还?是,你想?他生不如死地活?”

阿野幼小而嘶哑的叫声在耳际响起,明仪克制不住地暴怒:

“萧云旗!”

从一眼都不肯看他,到终于喊出他的名字,虽是被迫,虽夹杂了愤怒和憎恨,但萧云旗清楚地知道?,她这是低头了。

随即又攥着她的手臂转了半圈,让她面朝自己后方拦腰将她整个扛了起来,犹如猎手扛走他的猎物,战士举起他的战利品,转身快步走向不远处的马匹。

将她扔上马背,随后自己?也跨了上去,顺道?随手撕下她一片衣角将她刚才在自己身上戳的那个窟窿一裹,止了血便不再当回事了。

至于她那个“儿子”,也被跟着他出来的侍从?像拎小鸡似的提了起来,一并带走。

一行行伍中人就这么顶着周遭群众异样的眼光,带着这一双妇女儿童打马穿集过市,跟匪盗似的张狂蛮横,全?然不顾城中市井的令行禁止,一路直奔城西码头。

城西码头主河运,并不靠海,显然他们也并不是想?要出海,而是要乘船北上。

萧云旗骑马不用鞍,明仪在马上便颠得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被他从?马背上拽下来,扛上了甲板。

这艘船应该本就是用来载客的,船身虽不大,船舱却都齐备,明仪让他一路扛进了最顶层的船舱之中,门一关,便被她扔到了硬邦邦的船板上。

“嘶…”

明仪摔得浑身骨头都疼,还?没?好全?的双腿更是直接发僵,难以动弹,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半天?才慢慢挣扎着爬起来,回过头。

“萧…唔…唔!”

不想?她刚要张口喊他一声,却被他先一步抢到面前,大手钳住下颚两边,迫使她不得不把嘴张开,让他得以把一碗什么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咳咳!”

船舱里没?有明灯,只有一点月色透过狭小的舷窗洒进来,照在两个人之间,明仪着实看不清他到底拿的是什么,只觉得过分甜腻的味道?掺着酒的辛辣,莫名让明仪感?到一阵诡异的恶心?,下意识便问:“这什么东西!”

“妃子笑。”阴影中的萧云旗也不诓瞒,承认得直截了当。

明仪却一听,浑身血液便随即一冷。

妃子笑……

这东西…可是民间花街柳巷里曾经最常见的一种媚龘药啊!

听闻其效之猛烈,连垂死之人都能回光返照,如在壮年!

他给她吃这玩意儿做什么?

想?要看她药劲上来之后,朝他摆腰施媚、欲求不满的丑态吗!

“你有病吧萧云旗!”

明仪气得破口大骂,连忙便要去点自己?咽喉出的穴道?,逼迫自己?赶紧把这脏东西吐出来。

可萧云旗哪里能容许她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把药吐了?

旋即俯下身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拽向自己?:“谁让有的人非要自甘下贱,给她皇后之位不要,非要跑。夏侯明仪,你骗我骗的好苦啊,可知我在那泰山脚下的山缝间,等你等得有多绝望吗!”

“所以你就这么报复我?用这种市井无?赖的下三滥?萧云旗,我可真是高看你了。”

看着他因憎恨而狰狞冷酷的脸,明仪却发自内心?地想?要疯狂大笑,不知不觉间,连她自己?的眸中也沾染了几分近乎病态的疯魔。

“你以为?这样就能折磨我?你当我是什么?是冰清玉洁、九烈三贞的牌坊成精,还?是宁死不屈、士可杀不可辱的清正君子?若我真是这样的人,当初又何故又会?爬你的床,和你白日宣淫,叔嫂相龘奸?”

她故意用词用得粗俗直白又刺耳,为?的就是在他面前,永远都不能输。

“若我当真中药上了头,把持不住的人,应该是你吧,叔叔?”

说完,她便在萧云旗愈渐阴沉的目光中,得意地放声大笑起来。

然而这妃子笑厉害就厉害在,一旦服下,药效显现只在须臾,没?等她得意一会?儿,她便只觉体内丹田之处猝不及防地烧起一阵诡异的燥热,令她浑身上下从?内而外的发痒、发烫、发软!

她的脸不受控地泛起一片异样的潮红,额头上很快便浮起一层薄薄的汗珠,随着体温的不断攀升,她忍不住就去抓挠自己?的衣襟,瘫在船板上,犹如一滩半化的春冰。

眼看着她已然没?了力气同他逞强嘴硬,只能像一条垂死的蛆虫般在自己?脚边挣扎,本来被她几句话气得胸膛几度起伏的萧云旗,终于再次展露笑意:

“我把不把持得住无?所谓,夏侯明仪,看着你难受,看着你生不如死,就足以让我大感?快慰。”

“是…吗…那你…可真是…哈…卑鄙……”

明仪咬着牙不肯让半点变了味儿的喘息声从?嘴边泄出,可在药物驱使下,

她还?是无?法抑制求生的本能,忍不住向眼前他的衣角伸出了手。

“我也没?说过我要当君子啊,阿嫂。”

萧云旗轻轻一让,不露声色就躲开了她的手,就这么冷冰冰地看着她满地挣扎,抑制不住地绞紧双腿,不自觉地娇吟,同时也正漠然注视着自己?那基于人性本能的欲望。

静静等待着她终于无?法再和本能斗争,终于向他低头,真心?实意地开口求他的那一刻。

可没?过一会?儿,本来匍匐在船板上挣扎不断的人却冷不丁没?了动静,就像是睡着晕死过去了一样,趴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