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庆丰把刀递给了陈天,抬了抬下巴,“你去吧。”

陈天抿着唇接过刀朝角落的几人走去。

不知是不是被庆丰折磨的太狠,几人都梗着脖子说不出话来,陈天高高提起刀,末了又回头看了庆丰一眼。

最后一咬牙,闭上眼睛挥了下去。

庆丰的刀十分锋利,只是发出皮肉割开和那人的一声轻哼就没了动静,只余喷洒出的温热血腥气充斥着鼻腔。

庆丰抱臂站着不动,有了第一次,第二次挥刀时就利落许多,陈天像是刽子手一般收割着那些人的性命。

等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他抹了一把脸,回头看向庆丰,眼睛里多了几分真诚,“庆丰大哥,多谢你。”

“我终于可以给自己和爹娘一个短暂的安慰和交代。”

庆丰没有说话,冰冷的视线从他血呼呼的脸上移开,朝他走过去,拿回了刀。

陈天呲牙笑了一下,手却微微抖着,显然吓的不轻。

庆丰拎着刀却是突然举了起来,那瞬间,陈天瞳孔瞬间睁大,脸在刹那间变成了委白。

庆丰眼峰却是往后扫去,刀直接插入了二人身后一个没有死透的大汗胸口。

“既是杀人,就不能留有一丝余地,需当即毙命才稳妥。”

陈天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听了庆丰的话,微微点点头。

庆丰看着他,“你力气太小,往后再做类似的事儿,记得要补上一刀。”

陈天呆呆的点头,木着脸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庆丰却已经抬步走了出去,“时辰不早了,回去收拾东西该赶路了。”

李怀言看着人把东西装上马车,等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庆丰也回来了,陈天跟在他身后,蔫头耷脑的模样。

“都解决了?”

庆丰点了点头,眼神往身后扫了下,道,“皇子妃呢?”

李怀言抬了抬下巴,“马车里,怎么了吗?”

“有事禀报。”庆丰转脚朝马车走去。

沈安安正拿着草图,分析着当下局势,庆丰的声音突然在外响起,“皇子妃。”

墨香把车帘掀开,沈安安收了草图看着他,“有什么事儿吗?”

庆丰拧着眉,把方才陈天杀人的事情和沈安安叙述了一遍。

听了经过,沈安安眉梢轻轻挑起,“依你看,他有没有问题?”

庆丰思索了一下,说道,“有股子戾气,但欠缺狠劲,应是第一次杀人,若是日后加以培养,会是一把好刀。”

沈安安点头。

她明白庆丰的意思,这种人,若是能为所用是助力,若是不能就是祸端,当提前提防着。

沈安安沉眸思量了一会儿,突然问,“当初查他身世时,是你去的吧?”

“是。”

沈安安点头,“那你可确定,他方才是第一次杀人?”

“确定。”庆丰立即说道,不论是手法还是下手力道,陈天都绝对是个新手。

“嗯,你这些日子把他带在身侧好好调教调教吧,若是个可塑之才,也是好事。”

“是。”庆丰领命后走了。

墨香皱着眉问,“姑娘,你要陈天和庆丰学杀人?可咱们对他并不了解,若万一他有坏心怎么办?”

沈安安接着手中的草图往下看,边说,“若是有坏心,那么最容易勾起坏心的就是肆虐和戾气,庆丰武功高强,对付他绰绰有余。”

调教也是他绝对可信的情况下,交给庆丰何尝不是一种监视。

队伍慢慢悠悠的行驶,就像是来赏景游玩一般,沈安安靠在车壁上,不自觉想起了前夜,萧渊给她写的信。

也不知如此京城情况如何,萧渊有没有牵制住萧泽,还有端梦梦,和萧泽的私情有没有暴露。

不过那人一向聪颖,运筹帷幄,比她心计深沉,不用她操心才是。

马车行了一日,才终于慢慢停下,李怀言打马过来说,“前面再有几十里就是峡谷了,我们先在此休整一下,待会儿继续赶路。”

沈安安掀开车帘朝前看去,蜿蜒曲折的山路和连绵的高山几乎看不到尽头,这这个季节,尤其显的萧瑟。

“好。”

马车靠路边停下,这里荒无人烟,连个鸟都极少飞过。

陈天支起了一个火堆,给众人取暖。

沈安安知晓萧渊给她派的有暗卫,只是这么多日都从不曾见过,她招呼庆丰去马车里拿些吃食分给那些人。

“皇子妃不用管他们,他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有自己的生存技能,不被允许出现在人前。”

萧渊给沈安安的都是可以以一当十的精锐。

闻言,沈安安也不再理会,从离开水路,她就换了繁琐的衣裙,穿上了利落的束身锦衣,外面一件大氅将整个人身子都罩住,抵挡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