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死人,五年前?的尸肉,却是?一周前?的血水。血水泡在电箱里,电箱却一直运作如常。

这么个?怪事面?前?,谢未弦说托梦知道的,也显得?没那么离谱了。

于是?他被放了。

李方?远被抓了进来,警察们轮番盘了三天三夜,李老板立刻精神崩溃,哭着交代了一切。

温默跟着几?个?前?辈杀进他家里,把他家抄了一遍,找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和铁树地狱的游戏里大?差不差,只是?一群人这次站在电箱前?,他们抓着挣扎不断面?色狰狞的钱萱萱,各个?满面?笑容。

铁证如山,李家所有人都被抓了。

案子结了。

长汀欢乐度假乐园被查封,李老板锒铛入狱,等着开庭。

温默开着车,把他们三个?带回了凉城。

终于忙到了头,又一天中午,徐凉云把温默又叫出来,拉着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兰州拉面?吃了饭。

温默吸着橙汁,低头望着面?前?的一碗兰州拉面?,终于意识到徐凉云是?何等一个?朴实无华的刑警队长。

请人吃饭是?兰州拉面?,开的车子也是?十万出头的比亚迪。

太?朴实无华了,受不了。

“宁城那边来信儿说,李家跑了一个?。”徐凉云放下手?机,“跑的是?李方?远他哥。通缉令已经发了,一会儿你们回去都看一眼?,没准就跑凉城来了。”

“哦。”谢未弦应声。

温默边嗦了一口面?,边点了点头。

“还有个?事儿,”徐凉云说,“早上周队给我打电话,说李方?远突然疯了。”

谢未弦刚夹起一口面?来,还没来得?及送进嘴里。

他停在了半空。

温默也正吃着一口面?。听到这话,他也嘴巴一顿,停在了那儿。

两个?前?员工很默契地这么一起僵了一瞬,随后?又吃面?的吃面?嗦面?的嗦面?。

徐凉云虽是?局外人,但?也感受到了刚刚一瞬间僵硬住的空气。

他沉默片刻,睨了他俩一眼?:“你俩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俩能知道什么。”谢未弦夹起一大?筷子面?,“他疯了管我俩什么事,我俩有超能力吗,还能控制一个?人疯不疯?就是?惊讶而已,你能不能别那么敏感。”

说完这话,他把面?塞进嘴里那真是?很大?一筷子面?,谢未弦一下子两腮鼓起来,像个?仓鼠似的,嚼起了嘴巴里的面?。

看吃相就看得?出他从前?打仗时大?口吃饭的豪爽样。

温默边小口嚼着面?边想。

但?谢未弦这话倒是?不假,他俩又不能控制别人疯不疯。

“那倒也是?,”徐凉云嘟囔了句,“但?有个?怪事。你记得?沈迅吗?”

“记得?,那个?混账。”谢未弦咽下嘴里的面?,“他怎么了?不是?死了吗?”

“李方?远疯了之后?,跟他一样,也喊什么‘地狱’。”徐凉云说,“这该不会是?什么自称地狱的贩.毒组织?这两个?人,是?吸.毒之后?致幻了,所以才疯了?”

“也有可能,那去查查。”谢未弦假意应下话头,随后?又嘶了声,“但?我记得?沈迅死后?做解剖了,不是?没有查出毒.品成分吗。”

“我记得?也是?。”徐凉云说,“总之,我先让周队去给李方?远做尿检。”

“也行,做个?检查看看,以防万一。”谢未弦说,“要是?都没问题,估计就是?人民打心?底里对神话中的十八层地狱的敬畏了。都犯罪了,当?然怕下地狱。”

“或许吧。”徐凉云说。

温默从头到尾保持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地嗦面?。

盛夏晌午,太?阳毒辣。

“所以。”

站在便利店饮料柜的犄角旮旯里,温默小声问谢未弦,“沈迅是?谁?”

徐凉云没跟着进便利店,他回警局干活去了,他说他很忙。

便利店里只有他俩。

“沈安行他亲爸。”谢未弦拉开饮料柜,把放茶的那一溜打量了一遍,“他被他爸从小打到大?,几?次差点被打死。后?来从地狱里回来,才知道原来他爸对他一直有杀心?。警局拿到了铁证,徐凉云就去抓人了,结果他爸吃了现?世报,在审讯室里进了地狱又回来,天花板居然自然老化,一块瓷砖掉下来,给他砸死了。”

“……还真是?现?世报。”

“当?然了。”谢未弦拿起一瓶桂花乌龙,啧了声,“怎么没有明前?龙井。”

“今天你没泡茶?”

“忘了,早上比较高兴。”谢未弦关?上饮料柜的门,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温默一眼?,“昨晚的运动比较激烈。”

温默:“?”

死的时候年方?十八还很单纯的温默没怎么听懂,歪了歪脑袋。

这么喜欢运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