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骨爱“装模作样?”地抹了两把脸边不存在的冷汗,松了口气,委屈巴巴地出声:“吓死我了,那到底什么东西啊?”

“鬼。”眼镜哥声无波澜地回答,“正在做人肉饭的鬼。”

“就?算是鬼,那大晚上的剁什么肉……”

“对鬼来说,大概正是因为大晚上的,才要剁肉。”

韩骨爱:“……”

突然,一声惨叫穿破云霄。

“啊啊啊啊啊!!!”

四个人吓了一跳,循着惨叫的声音看过去?。

那声音在很?远的地方,他们什么都没?见到。

只?听声音清晰又凄惨地穿破云霄:“不要!救命啊!!”

“救命救我啊!!”

一阵更?加撕心?裂肺的惨叫猛地远去?,仿佛是被人拖拽走了。

沉默须臾,眼镜哥说:“被狩猎了吧。”

沈奕听得心?里?没?底。

他把温默往自己身边拉过来些,又把他揽着抱住。

“我们没?事就?好。”韩骨爱说,“这回可?真是一无所获,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在饭店里?什么都没?找到,没?有任何多?余的线索啊。”

眼镜男思索片刻:“还是有的。”

沈奕歪歪脑袋:“有什么?”

“是稻草人在做菜。”眼镜男看着他,“就?说明那稻草人的确就?是死掉的重老太。而且,你们也不是新人了,都应该知道不止是游戏里?,很?多?人在陈述对自己不利的事件时,都会下意识地把自己撇清出去?。”

“换言之,他所陈述的事,还是会很?大成?分上有个人的主观色彩,并非事情的全貌。人毕竟不是机器,心?理因素时时刻刻都在对人本身做出影响。”

沈奕明白了什么:“你是说,那个村长所说的重老太的事情,不一定是真的?”

“至少并不像他所说的那么单纯。”眼镜哥说。

“原来如此。”韩骨爱若有所思,“假如他在一定程度上撒了谎,比如重老太的死不是意外的话,那这个小饭店就?是在复仇,所以?才会把村里?的小孩都炖掉。”

“小孩已经死完了,所以?她就?开始对大人动?手。第?一个目标,就?是这个村长。”

几人一阵无言。

温默伸手,揪了揪他。

沈奕低头。

温默从他怀里?站起身来,对他比划了一通。

【劝村里?的人别浪费粮食,还有因为这件事而死在田里?,应该都是真的。】温默比划,【重老太对粮食有执念。如果只?是单纯地被害死,她单纯地为此报仇的话,就?没?必要把人做成?饭菜,还端上去?给村子里?的人吃。明明把尸体扔在家?里?不管,和把尸体扔下不管都可?以?,但她偏偏要做成?菜,就?说明这事儿上,她有执念。】

有道理。

沈奕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确是这样?。并且她带走人的时候,土地公的嘴巴里?还流了血,所以?和土地公肯定也有关系。”

“有关土地公的事儿,现在还没?有半点儿头绪。”眼镜哥叹了口气,“土地公到底怎么回事。”

眼镜哥话音没?落,突然,天上飘来一阵熟悉又诡异的阴森笑声。

【守夜人饥,狩猎结束。】

【十个小士兵,出门打牙祭;不幸噎住喉,十个只?剩九……】

播报念起了第?二天的线索,它语气缓慢,悠悠地像要唱起来。

这条线索很?长,播报悠悠念了很?久,从“十个小士兵”一直念到“一个小士兵”

【……一个小士兵,落单孤零零;悬梁了此生,一个也不剩。】

念完,播报嘻嘻笑起来,远去?了。

等?声音消失,韩骨爱简短评价:“好他娘长。”

眼镜哥朝着她后脑不轻不重地抽了一下。

“我操!”韩骨爱捂住脑袋,痛得嘶了一声,幽怨回头,“干嘛?”

“放尊敬点。”眼镜哥说。

……怎么感觉他俩挺熟的。

温默看得心?里?直犯嘟囔。

沈奕伸出手,又拉住了他。温默回过神,转头一看,就?见沈奕若有所思。

他摸了摸下巴,说:“刚刚那个……好像是福尔摩斯?”

“什么?童谣?”眼镜哥看向他,“什么福尔摩斯?那不就?是个童谣吗。”

“不不,我好像在哪儿听过。”沈奕沉思半晌,突然恍然大悟,“哦对!无人生还!不是福尔摩斯!”

无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