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董夕怔怔。
沈奕丝毫不意?外?:“果然。”
“果然什?么?”董夕望向他,“你早猜到?了?”
“猜到?一半吧。”沈奕说,“这个赵崇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也是?个很沉浸艺术的下三滥疯子。碎尸对他来说,太过俗气,不会那么干。”
“那到?底是?在哪儿?”阳哥有些沉不住气了,语气急躁,“再?找不到?,我们里面就该又有人失踪了!”
沈奕皱着眉头,没做声。
很显然,他也不知道。
温默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向美术教室里的雕塑。
“仔细一想,也的确不会是?在油画的背面。”李欣奇说。
“为什?么?”
“和线索提示的没有关系。”李欣奇说,“油画背面,跟播报说的线索,一行也对不上。”
“这也是?。”董夕喃喃。
“别?那么淡定了!”阳哥真是?要疯了,“所以那两?个小?姑娘到?底被藏哪儿了!?”
一直没说话的马力杰回头看了看,突然脸色一白。
“喂!”他说,“是?不是?又有人不见了!?”
玩家们一惊,回头一看。
“怎么就只有六个人了!”他们说。
“糟了,又被这教学?楼吃了两?个!”阳哥说,“喂,那个脑子灵光的,你还想不出来在哪儿吗!?”
沈奕愣了下,无可奈何:“就算你这么说我也……”
阳哥被他气得骂街:“该死!”
“我看我们还是?先出别?馆吧。”李欣奇凝重道,“出去慢慢想,再?这么在这里待下去……”
身后?吵嚷起来,温默置若罔闻。
他望着那些画板。这里很久都没有人来了,画板上都落了灰。学?生们画了一半的画,一张一张各自贴在上面。
望了一会儿,温默忽然有所发觉。
画架似乎并不是?杂乱地随便乱放的。
画架有很多,但?是?都放在左右两?侧,中?间空出了一个过道。从温默所站的地方,能直直看到?前面那堆摆在矮桌子上的静物。
【……我被种在根基里,血肉被寸寸浇灌。】
【肥料分解我的根茎与枝叶,铁锈的芬芳使我再?不能逃向远方。】
【我变成丝丝缕缕片片碎碎的小?我,我的血管通向养育我的四面八方。】
我被种在根基里,血肉被寸寸浇灌……
铁锈的芬芳使我再?不能逃向远方……
说不合时宜又好像很是?合时宜地,脑海里闪过了江奕。
那时依然落日余晖。江奕从包里挑了个白纸本子出来,一边陪他坐在河边,一边捏着铅笔头画了河边的模样。
温默那时靠在他身上。
江奕画了画,画的却不是?他们眼前所见到?的河,反而?是?另个视角的模样。
温默觉得奇怪,比划着问?他,为什?么画了别?的样子。
“这个样子看起来更好看嘛。”江奕笑着说,“画画不是?看到?什?么就画什?么的,跟照相不一样。艺术嘛,都比较主观,我觉得这样好看,就这样画了嘛。”
“其实好多人也这样。想让看的人怎么去看,他就怎么弄。”
“我解释得还算明白吗?”他问?他。
想让看的人怎么去看,他就会怎么弄。
“我知道啊,你别?着急。”
思索间,沈奕无奈的声音也在他后?边响起,“播报说的肯定不是?在教学?楼楼底下。教学?楼这么大,咱开?个挖掘机来挖那也得半天。”
“他说了这么多,肯定是?能够直接指向一个特定的、只有一个的地方。对,就是?能让我们迅速直接地锁定某一点的地方。”
迅速、直接地,锁定某一点。
温默仿佛明白什?么。他走到?一个画架后?头,爬上画架前的椅子,站了起来。
他这儿发出了窸窸窣窣一阵响。
沈奕被动静吸引去了目光。他回头,就见自己还没一米高的小?男朋友晃晃悠悠地爬上一张椅子,抓着画板,抬头望向教室前面。
沈奕立马失声尖叫:“祖宗!干什?么呢!!”
他赶忙冲过去,扶住温默。
温默没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