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奇妙的想:风多好。
风可以轻飘飘的吹过东海,陪着她喜欢的人,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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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潇雪把车开回了机场,商淇在等她。
没多说任何, 只催促道:“来不及了。”
这便是她的思维模式, 商人只要结果,不管纠结的过程。
南潇雪只来得及最后回了一下头。
安常和倪漫站在一处, 在她视线里变得越来越小。
当她跟着商淇快步往前走、视线从安常身上移开时, 有根隐形的细线,以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响, “啪”一声断了。
她又变作了孤独一人往宇宙间流离,蓝色星球的日常只能隔着玻璃罩子眺望, 安常和机场匆忙的人群一起, 变得越来越虚幻、越来越模糊。
直至飞机呼啸着升上蓝天, 她阖上眸子。
眼前的那片黑, 与每每舞剧散场后那片孤寂的黑, 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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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漫问安常:“我们走吧?”
安常冲她笑笑:“你不跟她们去日本啊?”
“哎,你别笑啦。”倪漫看着她有点难受:“这次去日本的行程是临时决定,国内还有好多事要处理,淇姐陪雪姐去,我留下。”
安常点点头。
“雪姐交代我,让我开车送你回去,别让你开。还有……”
她递上一直拎在手里的纸袋。
安常接过,里面静静躺着南潇雪给她拍过照的那只帕丁顿熊。
安常又冲倪漫笑笑:“谢谢。”
倪漫轻叹一声。
安常抬手揉了下自己的唇角可是除了笑,她真的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一切。
倪漫开着方才那辆奔驰把她送回了罗宅,嘱咐一句:“我明天来帮你搬家。”
“我东西很少的。”
倪漫坚持:“雪姐交代过,我得陪你一起。”
“嗯,谢谢。”
洗过澡躺上床,安常把帕丁顿熊摆在床头。
她从小并不拥有这样的毛绒玩具,在她长大的水乡小镇,更多的是草编蜻蜓蝴蝶。
南潇雪飞抵日本后,应该要忙上一整夜吧。
安常这样想着,伸手触了触床头的帕丁顿熊。
而无论小时候的草编动物,还是现在的玩具熊,它们有一个共同特点当你很想念很想念一个人的时候,想摸摸它们以作慰藉。
而它们摸上去,都是没有温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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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倪漫照着约定时间,来帮安常搬家。
罗诚颇有些不舍:“安小姐,以后你常过来坐坐,我们喝喝茶,聊聊我的那些老物件们。”
安常微笑应下。
“对了,还有件事,你修复的那件素三彩,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我想送去参加「会贤展」。”
「会贤展」由民间收藏家组织,规格却是相当高,每年春节前举办,被视作古玩界一年一度的大事。
安常犹豫了下:“只怕我的作品不够好,不能入选。”
“安小姐,不要妄自菲薄。你该相信我的眼力,更该相信你自己。”
告别了罗诚,倪漫开车把安常载到了南潇雪家。
搬行李时十分惊讶:“你东西这么少啊。”
安常是个物欲不强的人,就这还是带了不少文物修复的参考书和工具,若是只有她衣物和洗漱用品,只怕更少。
倪漫把常崽的笼子和跑轮放回原处:“它以前就被安置在这,你看,它还挺习惯。”
又带安常看了房子各处。
各种电器的使用方法,各种家用存放在哪,她逐一告诉安常。
又笑:“这还真只有我能给你介绍,我对这儿估计比雪姐自己还熟。”
安常一一记下。
“那你休息吧,有什么不方便的或者还缺什么,随时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