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她立即以雀跃的心情回给南潇雪:【没!】

南潇雪言简意赅的发:【让她进来。】

她又以两倍雀跃的心情回给安常:【你可以进了!!!】

她是多尽职尽责的信鸽啊,不打三个感叹号不足以表达她澎湃的心情。

身边的朋友在问:“反正不管有什么大瓜,你老板南仙绝对是绯闻绝缘体,对吧?”

“你不是带我们远远看过一次南仙么?先别说南仙自己愿不愿意找,就她美成这样的,谁敢下得去嘴啊!我看全世界没一个人敢。”

倪漫在心中疯狂叫嚣:不不不!还真有人敢!

看起来文文弱弱一脸不敢,但她是真敢啊!

倪漫灌了一大口啤酒下去,又以胸口碎大石的力道猛捶胸口!

什么都不能说,憋死她了!

******

安常跑到南潇雪家门外,摁响门铃。

门一直没开。

手指本能的蜷起,好似在提示她:南潇雪态度不热情,也许你以为的关切是一种打扰。

该掉头走掉吗?

可她就是一直固执的站着。

等待愈久愈紧张,在一阵怦然的心跳声间,门忽地开了。

安常心脏凝滞一瞬,和身体每一个细胞一同震慑于那如霜如雪的美丽,尔后才继续尽责的跃动,说不上是更激越,还是更平静。

南潇雪让她慌张,南潇雪也让她安宁。

直到南潇雪让开门口,拿了双崭新拖鞋给她,叫她:“进来。”

美人连生病的情态也绰约,脸色较平素略苍白几分,轻微的鼻音反成了语调里的勾子,见识过南仙,方知道那么多旧时文人作品里,为何要费尽笔墨勾勒美人的病态。

她跟着南潇雪往里走,似跟着龙女去了那以贝为墙的龙宫度一场绮梦,又似明知不可为而为的踏入万劫不复深渊。

心里始终抱着那个想法:南潇雪这样的人,似一场台风,等有一天过境离开,自己的世界将狼藉一片。

可为什么每次理智这样想着,却还是不可自控的站在了这里。

南潇雪家的客厅真大,感觉说句话都会有回音。

南潇雪瞥她一眼:“这次倒没有逃跑。”

安常抿了下唇角。

“等得冷么?”

眼神顺着安常的面庞往下滑,一路滑到微红的手指。

安常藏到背后:“不冷。”

南潇雪顿了顿才道:“不是故意叫你等。”

“倪漫给我发微信的时候,我在洗澡。你敲门的时候,我在楼上换衣服。”

安常的眸子像在雪夜里冻过的星,很亮,说话很小声:“是故意的,也没事。”

南潇雪又瞥她一眼。

她总像不敢直视南潇雪似的,垂眸盯着南潇雪的睡袍。南仙连睡袍也是充满古韵的,淡淡的蝠纹,像从需要修复的残卷中走出。

往墙边踱去,叫她:“过来。”

敲了敲手边的暖气片:“暖会儿手。”

安常走过去,把手半悬在暖气片上。

不一会儿,翻个面,露出莹白的掌心。

南潇雪又对着那掌心望了眼:“不是说不来么?”

稍微往安常这边凑了凑,秀挺的鼻尖轻嗅。

方才的冷风该是吹散了她一身的烤肉味,却还是被南潇雪捕捉到些许端倪:“你刚才在外面吃饭?”

“嗯,跟朋友。”

“叫你宝贝宝贝的那个?”

“对。”

南潇雪挑了下眉尾:“安小姐社交生活丰富,难怪没空来。”

安常低垂眼睫,不敢看南潇雪,就用眼神描摹自己的掌纹:“不是。”

“是因为我怕你。”

南潇雪问:“我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