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凝雪微微抿唇。
演技真是高超啊,看似纯良无辜的小白兔,其实比谁都机灵,而且,不是一般的机灵。
“她叫江梦,年龄最小,很是任性。”
江梦不服,“娘,我哪有,要我说,我还没有她一半任性呢。”
当初,也是这样的话,她很尴尬,总怕自己做错了,很是小心,现在,她无所谓。
“是啊,我娘也这样说我,还说我嫁不出去了,我娘要养我一辈子呢。”
金苹一听,吓了一跳,忙捂她的嘴。
“我们说着玩呢,女孩子哪能不嫁人呢,就是舍不得她罢了。”
这话自已在家,想怎么说怎么说,可是在外面,说出去是要被人笑的,还是在这样有头有脸的人面前。
韩凝雪并不觉得,她反而顺势窝到她的怀里,让她们好好看看,她有疼她的娘亲,才不稀罕和她们争一个娘亲呢。
四人齐齐在心里嗤了一声,上不得台面的野丫头。
江梦很不服气,也缠着江夫人,“娘,昨天你就说过去我院子里赏花的,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带妹妹去看看如何?”
呵,下马威?她会怕?
江夫人左右看了看,点头同意。
第看一处,江夫人就忍不住去掐一朵给韩凝雪戴上。
一朵两朵也就罢了,再多,韩凝雪就烦了。
“夫人,你是要把我当花童打扮了么?”
江夫人忍不住笑了,“若真拿你当花童,你可喜欢?”
“不喜欢,我就是我,不要做什么花童。”
江梦一听,她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也敢顶撞她娘亲。
“让你当花童,你就是花童,哪那么多废话。”
金苹下意识的护住韩凝雪,韩凝雪毫不相让,“我就不当,我不是花童,为什么要做花童。”
江夫人没想到,就因为一句玩笑话,她的女儿竟然和韩凝雪吵了起来。
“行了,你也是个姐姐,好歹有个姐姐的样子,既然雪儿不喜欢,那就不要戴这些了,我这个给你戴。”
她顺手从头上拔下一根金步摇,往她头上戴去。
韩凝雪往后一躲,“夫人的东西太过贵重,雪儿实在不敢再收。”
“不值什么,来,戴上,我看看。”
韩凝雪看一眼气得鼓着脸的江梦,微微偏头。
这么多年,她次次被她嘲讽欺压,这次,她也要让她尝尝吃瘪的滋味。
江夫人以为她还在生气,戴好金步摇后,赞道,“真好看呐,除了雪儿,还真找不到比你更配它的了,走了这么久,一定饿坏了吧?走,跟我去前面吃饭。”
韩凝雪被她哄笑了,亲密的挽着她的手走了。
江梦不服气的挽住江夫人的另一只手。
在外人看来,这叫姐妹友爱,母慈子孝。
只有韩凝雪知道,她手中握着的,是一个怎样狠毒的母亲,这周围的人,是如何的拜高踩低。
与一群虚伪的人虚与委蛇,真是让人反胃。
就这么一会儿,金苹的心情就像过山车。
她脑子乱乱的,只觉得入了这江府,一切的一切,好像都不听她的了。
她的手和脚,无处安放,她的女儿,被别人挽着,她们说说笑笑,好像与她毫无干系。
她的存在感,比花嬷嬷还低。
她迫切的想念韩宗,想让韩宗带着她和雪儿离开,远远的离开这儿。
她想把雪儿藏起来,只藏在那无人知晓的地方,她们一家三口,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落坐后,她看一眼隔着江夫人的韩凝雪,心里的些难过。
为什么,明明是她的孩子,她却要与她分开。
很快,江夫人挑起了话头,问她家里的事。
她抛开了那一层落寞,把韩凝雪做的香胰拿出来。
“这个是雪儿亲手做的,又香又好用,洗了之后,皮肤又软又滑,我们没别的好带,这个想来你们会喜欢,就带了些过来。”
江夫人惊讶的拿起了一块。
小小的一块香胰,散发着独有的清香,这样的香胰在京城,可是没有的。
“这真的是你做的?”
“对啊。就是好费东西,用了好多好东西做的,做一份要好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