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暴质问:“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青年男子站了起来:“王,你还不明白吗?瑷胜将军今晚要谋反了!”

“有位义侠实在看不下去了,背叛了瑷胜,逃出了已经被封锁的祭祀地,把真相告诉我们,指引我们找到了尸骨。这些年瑷胜不断杀害反对他的人,就是为了篡位啊!”

“除了我们,还有上百人死于瑷胜之手,尸骨无还,朝中大臣大多是瑷胜的爪牙,智慧说瑷胜对好话,他们欺瞒王已经很长时了!”

傲暴脑子里“轰”的一声,愤怒不断攀升,火焰般熊熊燃烧。

他可算明白为什么瑷胜急着要红莲公主了,篡位后,大夏可能不承认瑷胜是狄族王,但娶了红莲公主,成了亲家,就一定会认了。

甘皈依上前宽慰道:“王,一个无名义侠的话,不能当真,万一其中有误会呢?谋反是大事,得慎重。”

“这义侠都能准确找出尸骨了,说的话能不真吗?!”傲暴本来还能忍住脾气,被这么一说,现在是火气蹭蹭冒,“我倒要看看,他还认不认我这个狄族王!”

抽了一下马匹,傲暴带着一千精骑兵,气势汹汹的冲到了祭祀地。往年祭祀地都是开放的,谁都能来观看仪式。现在各个门路都被爱胜的侍卫管控,这很异常,像是兵变前的封锁消息。

路口的侍卫抽出了长矛拦住傲暴:“没有将军的命令,不得随意进出祭祀地!”

“哎呀!”甘皈依高声说,“你没长眼睛吗?在你面前的是我们狄族至高无上的王!你敢不认?”

侍卫惊慌跪地:“请王宽恕,小的没看清。”

夜深了,黑漆漆的,只靠火把的亮度很难认清人,而且一般王来祭祀地会先派人通报。

“哼!还真不认了!”傲暴驾马冲开阻拦架,上千人浩浩荡荡的到了祭祀台。

这里只有150个被绑在架子上的人牲,还有一些喝的醉醺醺的将士,没有找到瑷胜。

甘皈依看到了大褐袍祭司古德,上前问:“瑷胜将军去哪里了?”

指指身后的楼台,古德没好气的说:“到临水楼和红莲公主完婚去了。”

甘皈依:“什么!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叫他主持祭祀活动,他跑去结婚!”

傲暴翻身下马,命令道:“把临水楼围起来!”

“遵命!”护王精骑兵分作两个,迅速的把楼围了起来。

带着6个持刀武士,傲暴冲进了楼里。

甘皈依在后面追,这一晚上剧烈运动,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越跑越慢,最后坐在了地上,看着傲暴远去的身影大喊:“王,千万不要对瑷胜将军动刀!”

刚说完,傲暴便抽出了长刀。

大厅里庆祝婚礼的士兵们纷纷丢掉酒杯,惊恐的跪地,虽然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王的架势,肯定是来杀人的。

走到里面的房间,傲暴看到了五大箱财宝,在莹莹烛火里,金光灿灿的,仿佛日月星辰被装进了箱子里。

旁边站着个男人,身穿黑绸缎制成的文官服,相貌阴柔美丽,杏形的双眼平静的望着表情恐怖的傲暴。

他双手合并,微微欠身行礼,动作文雅柔和:“代国使臣拜见狄族王。”

傲暴想起来了,这人叫北弥,刀尖指向财宝:“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北弥:“回狄族王,这是代王刘赤送给红莲公主和她丈夫的礼物。”

傲暴很生气:“那你不送到我这,送到瑷胜这?”

北弥偏偏头,眼眸睁大,迷茫又吃惊的样子:“狄族王没把红莲公主赐给将军吗?”

这句话像一条线,原本凌乱的信息串联了起来。

代国使者来和谈,两封要红莲公主信,跪地哭泣的百姓,悲愤申冤的家属,被重兵把手的祭祀地,还有面前的这五大箱财宝,全部连起来了!

是瑷胜假传了王意,欺骗了代国使者!

打仗最需要钱了,军饷一直是敖暴控制瑷胜的关键,现在瑷胜得到这么多财富,足够造反了!

“王!”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

红莲公主衣衫不整的跑了过来,她发髻散开,黑发垂下,珍珠银花坠地,纤细洁白的手腕上布满狰狞的勒痕。她惊慌的扑跪在傲暴的脚边,白色的裙摆凌乱不堪,仿佛一只坠地哀鸣的白色小鸟在寻求主人的帮助。

“妾不想嫁给瑷胜将军,一路跪地祈求到王寝,希望王能收回命令,将军却把妾强掠道这里,要强行毁辱妾。”

导火索被点燃,傲暴的怒火焚烧,仿佛要把整个草原都变为焦土。

这么多年的忍让迁就,换来的不是忠诚,而是羞辱!

“公主,公主,你在哪里啊?”瑷胜将军醉醺醺的走了出来,他的眼睛被红色丝巾蒙着,双手在空中摸来摸去,脸上挂着笑容,沉浸在美人和金钱双丰收的喜悦里。

傲暴提着长刀走过去,猛的劈下。

“啊啊啊!”瑷胜痛苦的尖叫着,左臂被砍的差点断掉,手胡乱抓下丝巾,他看到了杀气腾腾的狄族王傲暴。

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敖暴再次举起长刀,瑷胜本能的开始逃跑。

“王息怒!王息怒!啊啊啊!”瑷胜又被砍了一刀,血撒的到处都是。

酒水导致的眩晕和剧烈的疼痛混在一起,瑷胜又迷醉又清醒。

恍惚见,王肩膀上的灰色狼皮像活过来了,莹绿色的眼睛饥肠辘辘,嗓子发出低沉的咆哮,白色的獠牙尖锐无比。

不对!王就是狼!他要吃我!

一刀砍到了腿上,瑷胜沉重的身子砸向箱,无数纯金制成的圆饼撒了出来,在空中碰撞,在地上弹飞,金光四溅,哗啦作响,声音仿佛母亲挂在帐篷前的铃铛被风吹动。

“娘,我把钱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