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还是不够啊!

老板对这份策划不满意,他到底想要什么啊!

“大王!周将军污蔑臣畏战怯战,可臣只是不想见众多将士白白送死啊。”北弥立马入戏,低头委屈的蹙眉,接着抬头忧虑的仰望远方,恨不得把“为国为民,忠心耿耿”八个大字直接写在脸上。

“他们都是纸上谈兵,从来没有深入草原。”

“臣就不一样了,臣自幼被狄族老师教导,三次出访狄族,发现很多关于狄族的传闻和实际相差甚远。派臣去和谈也能摸清狄族的真实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万不能陷入空想主义。”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办法!”

这一番慷慨陈词,听的人似是而非,郦文奇不懂,但大为震撼。

北弥立刻捕捉到郦文奇在晃神。机会来了,他一把推开对方,突破防御,手伸向刘赤,冰冷光滑的丝绸袖子从指尖滑过,扑了个空,又被刘赤躲开了。

乘机油腻抚摸的企图再次失败。

脚一滑,北弥直接摔到了刘赤身边,手臂在空中扑通。

刘赤轻笑一声,抓着北弥的手腕,把他拉了起来,关切的问道:“先生,没摔疼吧。”

“没事,没事。”北弥手忙脚乱的坐端正,这身子太娇弱了,也不灵巧,想要偷袭成功实在太难了。

看向刘赤,一直没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些戏谑。

他怎么会不清楚北弥想做什么,他玩的正开心呢。

就像玩弄爪下的濒死的猎物,故意放走,再故意露出点破绽,等待猎物行动。再次击败后,还要温柔安慰,以示鼓励,希望猎物能再接再厉。

“大王,您觉得此事如何是好?”北弥直接发问,身为大学生,这已经是他胡扯的巅峰水平,就看能不能忽悠到刘赤了。

沉吟片刻后,刘赤问道:“先生从未上过战场,怎么对征战之事如此了解?”

北弥答:“臣其实非常敬佩勇猛的将军,平时会想象在战场上会发生什么。又有几个要好的将士朋友,他们打完仗,臣就问他们怎么打的,一起复盘整场战争,再沙盘推演各种可能性,久而久之也就会了。”

这都是胡编乱造的说辞,真相是,任何人,玩战争模拟游戏超过一千小时,都会对这些东西了如指掌的。

至于“将士朋友”,指带他玩游戏的氪金大佬们。

谁能想到,那些没用的知识,没想到如今派上用场了。

在场的武将们听到北弥这样说,惊讶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他们离开了战场就是喝酒打闹找女人,不会像北弥那样刻苦的学习总结,难怪现在他们会然被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人打败了。

刘赤接着问:“狄族与代国血海深仇,先生到狄族那边了,准备如何促成和谈?”

哦,老板不想看概念PPT,要具体的执行方案。

北弥答:“臣没想好。”

郦文奇看不下去了:“你没想好,你还在这儿说这么一大堆!害我还认真思考了一下可行性。欺君啊!大王,这是欺君啊!”

“哼!”北弥瞟了一眼郦文奇,“狄族在飞羽地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大家一概不知,百蛮贵族相互通婚,关系又复杂,谁手握实权都不清楚。我要是能说出一二三,那才是欺君!我只能到那边去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见机行事。”

刘赤大笑了起来,手用力一拍,宣布道:“好,就按先生说的办,出使飞羽地和谈!”

是战是和,已经盖棺定论,大臣们也不再质疑。

武将都有些失落,杀敌建功的机会没了,不打仗的武将是没有价值的。文臣们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在朝中辅佐大王多年,还没一个才来三天的男宠得势。

就北弥一个人开心的要命:“多谢大王恩准!臣一定不负使命!”

刘赤终于满意了,我能离开代国喽!

果然真诚才是必杀技啊,大胆承认自己的不足,更容易获得帝王的信任。

“时间紧迫,臣这就收拾行李去飞羽地!”说完,北弥就往外走。

路过狄族人昆老羊时,北弥停下了脚步,用狄族语说道:“你不是想复仇吗?带我去飞羽地吧。”

原本跪爬在地上的昆老羊抬起头,泪流不止,他有太多想说的话哽咽在心头,有对狄族王的愤恨,有对北弥的感激。

他的母亲是代人,父亲是狄人,混血孩子在草原上本就容易被欺凌,可他还是放下怨恨,坚持效忠狄族王。现在知道了女儿是怎么死的,昆老羊直接断了对狄族的认同。

他们不是血亲,他们都是敌人!

老昆阳郑重的说:“伟大圣洁的龙鳞神使者啊!我以女儿的名义起誓,从此以后我的灵魂归您所有!”

这算狄族最狠的起誓了。

北弥心中有些感慨,昆老羊这个角色的背景故事在小说里,作者就平平淡淡的写了两排字。真看见他为女儿嚎哭,冲过去撕咬仇人,冲击感更强。昆老羊原本的结局是审讯无果后被杀,现在被救下了。

自己又改变了小说剧本,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不远处,髦狐躺着地上,痛苦的吐血。

前面这群人叽里咕噜说的什么他听不懂,但是现在昆老羊和北弥说的话他知道。

狄族王就是龙鳞神在人间的化身,他不能让长袖鬼伤害王!

猛的爬起来,髦狐冲了过来,面目狰狞。

这个白净的长袖鬼太聪明,又会法术,留不得!手臂虽然被绑住,但是只要能给对方造成一点伤害也行!

事发突然,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北弥也不例外。髦狐到北弥还有一步之遥时,一个黑影窜出,护住北弥,拔剑砍去。

髦狐的血落在了北弥的脸上,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