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浑身打?了个哆嗦,哭的更凶了,眼泪啪嗒啪嗒的落。
正当北弥觉得是不是自己推理错了,阿宝突然扑在地上,抓起食物吃了起来,狼吞虎牙,如风卷残云,几下就被他嗦的只剩鸡骨头了,看来是饿惨了。
果?然嘛,一条好狗不会吃主人?桌上的东西,只有?掉地上了,才会变成他的食物。
北弥:“以后,我的仆从给你准备的食物,你都要好好吃完。”
“嗯嗯!”阿宝使劲点头,打?了饱嗝,全身都干巴巴的,唯有?肚子圆鼓鼓。
北弥翻着手头的文件:“好了,回窝去,不要打?扰我工作。”
阿宝哽咽一下,依依不舍的看着北弥,但身体极为听话,腿脚已经自动往门口走了。
翻完所有?的报告,北弥伸了个懒腰。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代国上下一心,没有?官员出现争抢功劳啊,无效竞争啊,互相推诿啊,之类的情?况,果?然做的事符合天道正义,运行?的效率就会很高。
“报!大?王叫您去趟御书房!”信使递上字条。
北弥一看,是刘赤的笔记,起身走出房。
这几天自己跑了不知道多少次御书房了,路很熟,早就不用侍从带路了。刘赤建议直接在御书房和他一起办公算了,北弥惊恐拒绝。
这可使不得!和对我起反应的壮年男子独处一室,就相当于小白兔撅着肥嘟嘟的小尾巴在大?灰狼面前晃,我跑的掉?
到了御书房门口,北弥探头往里瞧,刘赤坐在桌前,旁边站着郦文奇。
很好,不是单独相处。
北弥走了进去,行?礼:“大?王叫臣来有?何事?”
刘赤放下书信:“皇城那边传来消息,父皇驾崩了,没有?遗诏。同?一天晚上,皇后的凝萧宫失火,很多外戚被烧死了。”
北弥一惊,脑子快速运转:“没有?遗诏,八个子嗣都理由夺位,太子的处境很危险,他便决定?先下手为强,放火烧凝萧宫,把?外戚势力这个内患除掉,自己独揽大?权。”
刘赤:“没错,现在,他的日?子不好过了。大?皇兄和二?皇兄联手,在瑶地和他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北弥弄明?白老皇帝刘冽的意图了,如果?写好遗诏让太子顺利继位,其他七位皇子哪怕有?反心,也会潜伏一段时间,观察一下民意。太子就会集中精力,先把?威胁最大?的代国除掉。
但没有?遗诏,皇子们陷入猜疑链,最紧张的是皇城旁边的吴国和沙国,他们自然会联合起来对付太子,太子就无法集中力量攻打?代国了。
诱使儿子们自相残杀,给刘赤争取时间。很难想象一个父亲,要绝情?到什么程度,才能下定?决心献祭七个孩子,只为给天下培养出一位明君。
也许,真就像张律说的那样,人?坐什么位子上,就会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他自己愿不愿意。
“还有?。”刘赤拿起另一份信件,“燕国和赵国出兵陈列于代国边境上,应该是受了太子的教唆,父皇知道他们想进攻代国,才叫孤先回来提前准备的。”
北弥推测道:“大?王,是不是因为遗诏没了,太子陷入风波,难以脱身,他们两不敢冒然进攻代国,所以全部停在边境上,不下战书,也不进攻。”
刘赤赞许:“先生果?然神机妙算,他们的确是这样做的。代国的当务之急就是让燕国和赵国退兵,孤今日?叫你们俩过来正是为了此事。”
郦文奇双手向前拱:“大?王,燕国是什么情?况臣清楚,臣在那边有?很多师兄弟,用金银珠宝疏通一下关?系,可以见到燕王的母后,臣愿意出使燕国,劝他们退兵。”
北弥也双手向前拱:“大?王,赵王刘诺对臣……颇……”
喜欢,这两个字北弥没敢说出来,得换个其他词:“颇、颇敬重,臣出使赵国也可劝他们退兵。”
偷瞄一眼刘赤的表情?,没有?变化,在国家大?事面前,他还是很冷静的。
接下来,三人?商讨了一下对策。
第二?天早上,郦文奇前往燕国,刘赤亲自把?北弥送到赵国边境。这次北弥单独去,刘赤要留在代国处理朝政。
到了边境上,赵国的车队已经在等?候了。规格很高,都是黑马,没有?杂色,车身装饰了大?量的鲜花,还用了红绸缎,感?觉跟婚车一样,给人?一种又热烈又品味很土的难受感?。
北弥看的直皱眉头,还隔着五百米呢,那甜腻的花香都能闻到了。真后悔给赵王刘诺提前写信告知他自己要来访了。
北弥:“大?王,臣想坐代国的车。”
刘赤:“行?,孤骑马回去,这辆马车留给你坐吧。”
北弥:“多谢大?王恩赐!”
单脚登上马车时,刘赤忽然把?北弥拉了回来,凑到耳边小声说:“李医师说先生的身体已无大?碍了,那等?先生出使回来后,孤可否履行?之前的承诺……”
履行?承诺?
北弥想起来了,自己说过,如果?搞定?了狄族,希望刘赤用他的美色招待自己。
哇!我真的是!脑子抽抽时什么话都敢说啊!
之前用身体有?病,推辞掉了,现在…… 是不好推辞了……
刘赤又凑近了点:“还是说……先生不想要了……”
“想要!当然想要啊!大?王您在怀疑臣对您的爱吗?”北弥毫不犹豫的扯着慌,“赵国的事情?处理起来很快,臣这会儿去和赵王小谈一番,要不了半天就能回来,到时候,臣要与?大?王同?床欢庆,不尽兴不眠。”
“好,孤等?先生回来。”刘赤轻笑一下,松开了手。
北弥登上了马车,门帘盖住时,双手捂面,很崩溃。
完蛋了,回去再找个其他理由挡一挡?比如舟车劳顿?好像,这个没有?什么说服力啊!毕竟,路途也不远。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马夫甩了一下鞭子,马车启动,走过了石桥,抵达赵国境内。
刘赤目送了一会儿,收回了视线,望着前面宽宽的界河。
深秋时节,岸边芦苇凋黄,随寒风轻摆,几场雨下来,河水成了土黄色,汹涌湍急。和记忆里的不一样,他小时候来这里时水是青色的,娘跪在地上哭喊哀求,而他在岸边拼了命的跑。
身后,贵族子嗣们的笑声无比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