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上靠着和珍珠吊兰的交流辨认方向。
风声在她的耳边呼啸,她跑的很快,终于在快要出搜寻区的时候停了下来。
珍珠吊兰指着一颗金叶女贞急急的说道?:“主人这?边这?边!它说看到组长了。”
温漪书快速走到了金叶女贞的身边,这?是一处灌木丛,旁边还有马路牙子?,这?里之前应该是绿化带,现在已经全部被植物占据了。
珍珠吊兰快速的和这?个植物交流,将信息尽量完整的复述给?了温漪书:“主人,它说组长好?像被一批人抓走了。”
温漪书有些困惑:“抓走?谁?”
灌木丛旁边被火灼烧出了一块巨大的洞,此刻已经被树丛遮挡了起来。
那些被火焰灼伤的树木已经疯长的比周围高?出了一大截。
温漪书只是转头就看到了这?一处不寻常的地方,她快步上前,站到了这?一处,一把开锁的工具被旁边缠绕的藤蔓递了过来。
这?是柏宓留下来的,珍珠吊兰继续说道?:“它说这?伙人的武力值很高?,用一张大网把组长抓走了。”
温漪书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是顾弥,她有明显的性格缺陷,她们走的时候没时间处理掉她,按照她那样的性格,一定会?报复回来的。
温漪书让珍珠吊兰询问一下来人的样貌特征。
两棵植物叽里咕噜的交流了一阵,温漪书却?并没有听到她预想中的回答。
“主人,它说抓走组长的领头人个子?十?分的高?挑,一头黑发,并不是金发。”
珍珠吊兰给?出的信息太少?了,温漪书根本无法从中拼凑出什么她认识的人。
不是金发首先排除顾弥,除了人数,温漪书几乎是两眼一抓瞎,不知道?柏宓究竟被谁带走了。
她让珍珠吊兰放下黄飞,用藤蔓变换了几个人形出来给?女贞辨认,金叶女贞的叶子?摇晃的沙沙作响,不是她想到的任何一个人。
她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不是她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那她将无法知晓柏宓的任何动向。
甚至,她都无法知晓柏宓究竟去哪了,甚至无法判断,是不是莱茵的人将她带走了。
温漪书穿过面前茂密的植物林,面前是开阔的草地。
一切痕迹都在生长极快的草地中消失了。
她左顾右盼,发现周围的草地是一模一样的高?,完全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温漪书愣在原地,彻底的茫然?了。
黄飞站在她身边半天,看着她脸上奇怪的表情变化,紧张的问道?:“小温,我们还追吗?”
温漪书呆立在原地:“我不知道?。”
“什么?”黄飞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温漪书从来不说这?种话,她总觉得事情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开始发展了。
温漪书扭头,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了两条泪:“我不知道?该往哪走。”
她哭的无声,甚至声音都没有什么波动,可黄飞就是感觉她已经急疯了。
她慌忙的抽出纸巾,将她从烈日下拉了回来:“没关系,你不是说,我是最幸运的人吗,我一定帮你把她找回来,这?样,我们先回去,叫上小关她们,然?后再一起出发好?吗?”
温漪书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载着黄飞回到了临时树屋。
夜幕降临,海卫区内却?灯火通明,光幕是一个大型的太阳能发电板,供给?城市内的用电绰绰有余。
城内一片兵荒马乱,所见之处,全是莱茵和特勤小队的人,冲突成了城内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有时候人打起架来,比异种异变还要精彩,往往会?吸引许多?人的围观。
只有一处,不论白天晚上都是静悄悄的。
尤咛躺在疗养舱内,双目紧闭,她的右脸上缝了两个狰狞的疤痕,眼球处还没来得及安装义眼,完全是凹下去的。
她打了几针止痛和镇定剂,就这?么安静的躺在里面。
方舱外一个奇长的身影正安静的站在单面玻璃前。
她穿着一身老旧的实验大褂,一头乌黑浓密的及腰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和实验室格格不入。
柏宓被绑在轮椅上,被迫和她一起看着眼前的场景。
女人转头脸,看向坐在轮椅上和她有七分相似的人。
那熟悉的温柔声音似乎带有某种不知名的诱惑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认真?的听她说话:“真?是抱歉,让你这?样坐在轮椅上,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实验品不听话,你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和我联系了,在外独自生活的感觉怎么样?”
柏宓只是平静的看着她,没有开口。
女人露出了一个笑容,低头捏住了柏宓的脸,以一种极其肯定的语气开口问道?:“你找到她了对不对?你应该离这?里远一些的,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知道?她在哪里。”
薛睿思敲了敲门,女人放开了捏着柏宓下巴的手,看向门口。
薛睿思在她的目光下身子?一抖,紧捏着文件夹,顶着她冰冷的目光,拿着文件的手小心的朝前一递给?,完全不看坐在轮椅上的人:“高?博士,这?是您要的资料,全都在这?里了。”
薛睿思退了出去,薄款的文件夹打开,全息投屏在一瞬间展现在两人的面前,上面是温漪书的脸和密密麻麻的资料。
高?蓁点了点温漪书的脸,面前的光屏如水一般荡开:“你不想跟我说话没关系,你猜,她会?不会?过来找你。”
轮椅的扶手突然?发出一声闷响,柏宓的手腕在束缚带里转了个角度,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双眼死死的顶着蓝屏后的女人。
高?蓁微笑,这?是一种和柏宓完全不同的笑容,自信又?张扬,声音却?依旧十?分的温柔:“生气了?”
她抿着唇,看着眼前人将光屏捏了个粉碎,嘴角仍然?维持着那种冷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