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风中所带的干燥感,已经有了些夏日降临的热意。
楼下酒吧外展空间全面开放。
林棘坐在角落,用平板翻看最近热门的文身作品。长卷发像水洗过的砚台,绸缎般滑过肩头,整个人精致洁净得和周围不像在同一个图层。
有几个路人路过看到她,以为这儿有剧组在拍戏。
严逾坐到她对面的时候,带来一阵明显的酒精味。
林棘微蹙眉头,关上平板。
“我帮你干活,你还嫌弃我。”
严逾喝了几大口林棘一早为她点好的橄榄汁,清甜的汁液入喉,冲淡了香槟发酸的后劲。
“还是橄榄汁好喝。”
林棘也曾经喝过一口橄榄汁,那一言难尽的味道让她以为喝到了过期饮料。
严逾却对这味道情有独钟。
后来林棘不再怀疑橄榄汁,改为怀疑好友的舌头是否正常。
严逾坐下来喝完一整杯橄榄汁,也没见林棘开口,好奇道:
“怎么不问我有没有办成事?”
林棘:“没有一坐下就骂人,自然是办好了。”
被一眼看穿的严逾:“……”
严逾将厚密的长发从脖颈上撩起,散一散热度。
“岂止是顺利办成,恐怕各大招聘网站很快就会出现逸蓝那位宴会经理的求职简历。”
林棘:“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虽然你都没带你的姜小姐来和我吃顿饭,不过早晚都是一家人,佑姐怎么还跟我客气?”
严逾一边品尝着橄榄汁,一边说:
“话说回来,这次不光是你,我也特解气。你知道那逸蓝酒店恶心我多久了吗?两年前在我酒店游泳池里放老鼠,回头立刻买热搜,黑了云顶一整个季度。今年更得寸进尺,在各大OTA雇水军刷差评,新出的品牌套房装修恨不得一比一复刻我去年的设计。简直是追在我身后恶心我,躲都躲不掉。你说这逸蓝和云顶都不是一个层级的,怎么就在我身后追着咬?”
“就算不在一个山头,也不妨碍他们将你当成假想敌,生怕你圈了他们的地盘。”
严逾三个字总结逸蓝对云顶的围追堵截。
“神经病。”
两人随意聊了些别的事,严逾说岑麓快要从缅北活着回来了。
说到岑麓,两人又聊了些大学时的旧事。
她们仨是高中同班同学,林棘和岑麓本科还在同一所学校,三人在长期狼狈为奸的过程中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感情。
严逾状似随意地抛出一句,“那你今年生日还是不打算过吗?”
林棘没有表情,两个字回答:“不过。”
“行吧。”严逾遗憾道,“岑麓还问我来着,说如果你今年打算过的话,她就提前去订场子。”
“不用。”林棘用两个简洁有力的字结束话题,没有丝毫继续延展的可能。
夜深,两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严逾在回家的路上给某人发送了语音通话的邀请。
中年女声在安静的车厢内响起:【怎么样?】
严逾:【小佑说今年还是不过生日。阿姨,您也别着急,这种心病得慢慢克服,强求不得。】
对面的林雪泊轻叹了一声。
【我知道,我也没想要强求,只是……小佑永远都不过生日,说明她一直在意那件事。我只希望我有生之年能够看到她走出阴影。】
【会的,阿姨,小佑最近状态挺不错的,再给她一点时间。】
【是有些改善,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雪泊在追问,严逾没有直接说姜司意的事。
她平时算是口无遮拦,但这是林棘的私事,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就算是林棘的妈妈问及,她也不好多嘴。
严逾甜甜地笑着说:【那还不是因为阿姨你投资了那么多的心理治疗机构,最新的治疗起效了嘛。这就叫皇天不负有心人。】
林雪泊淡淡的笑声扑在话筒上。
【谢谢你安慰我,有空多来家里坐坐。】
【这哪是安慰,明明是实话实说。好咧,忙完这阵子我一定去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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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夏季的到来,气温一日高过一日。
姜司意忙碌之时,法务部的赵律过来跟她说,起诉状副本已经寄给逸蓝那位宴会经理了。
赵律:“你这个简单,各种证据还保留完好,不出半年就能审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