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
行了礼,禾绣这才起身退了出去。
看着床上睡得有些不大安稳的女儿,曾夫人眼里满是心疼,只擦了擦泪,静静坐在一旁。
她可怜的囡囡。
南枝带着沈云天先是去了济和堂。
王敬之正在替一位老者针灸,看见南枝和沈云天的时候有些诧异,施了针后这才走了过来:“南枝姐,你怎么来了?”
话是问的南枝,可眼神却是往着一旁的沈云天身上瞟。
这人他怎么没见过?
而且瞧着,有些眼熟。
“你这会儿忙吗?我有些事得麻烦你。”南枝看了看一旁的老者,心里多了几分犹豫。
她本是想着让王敬之同她一起去一趟曾府。
毕竟曾小姐身子弱,被那地痞下着了,请个大夫去瞧瞧也会好些。
可瞧着王敬之如今应该是有些忙的。
“忙倒是不忙,若是用得上我,我这就收拾收拾。”王敬之说着话就要去擦手,却被南枝给拦了下来。
“是有位小姐受了惊吓,我想请你去把个脉,求个安心。你若是忙,我就去其他医馆请位大夫。”
“我这儿没什么事,只是师傅在休息,让我临时顶上,既然是有事找我,你先等等,我去叫师傅起来,一会儿我同你一道去。”说完也不等南枝反应,王敬之去瞧了一眼那老者,随后就噔噔噔跑去了后院。
“敬之如今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沈云天意外打破了沉默,看着小少年离开的背影语气里带着感慨。
“是啊,如今已经长大了。”南枝附和道。
何止是长大了,王敬之如今和那个羞怯的少年之间已经相隔了万里之遥。
“王大爷呢?”沈云天突然想起了那个慈祥的老者,又在话出口的同时顿住了。
自家阿娘尚且没有撑过来,王大爷只怕也是去了……
孙老今年已然六十三岁,身子骨比不得当初,这会儿正在后院休息,就听见自己那小徒弟在门外喊话。
“师傅,师傅?”
“怎么啦?”孙老坐在床榻上一边问话一边往自己的嘴里塞着最后一块饴糖。
这些天自己这小徒弟管的严,都不让他吃这些甜食,只这一块都还是他好不容易才托了老钱带给自己的,可不能让敬之给瞧见。
“师傅我进来了!”王敬之说着话已经推开了门,入眼却是自己师傅正一脸惊慌的瞧着自己。
“敬之啊,这是,这是怎么啦?”孙老包着嘴里的饴糖,含糊不清问道。
“师傅,你嘴里是有什么?”
“没有啊,敬之,你到底什么事嘛?”
“我得出去一趟,大堂里有位看着需要针灸,我已经施了针了。得请师傅去守着些。”王敬之没再怀疑,开口解释道。
“去吧去吧,你先出去,这儿有师傅呢。”
“诶。”
王敬之虽然觉得自己师傅有些怪,却还是点点头出了门。
只留下孙老松了口气。
“南枝姐,走吧。”王敬之说着话,已经背好了药箱。
“麻烦你了。”南枝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南枝姐,快,咱们走吧。”王敬之摆摆手道。
他承蒙林家人照顾,当初又是南枝姐和妙妙救了自己,哪里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南枝姐,他是谁?”
走了一路,看着跟着他们的男人,王敬之到底有些好奇,还是开口问道。
“你仔细瞧瞧。”南枝捂嘴笑道。
听她这样说,王敬之知道应该是熟人,这才细细端详起了那人。
“你是,云天哥?”王敬之瞧着沈云天脸上的疤懵了一瞬,有些好奇不敢置信开口喊道。
“敬之,许久不见了。”沈云天脸上难得有了几分笑意。
他和王敬之到底是同村的,虽说差了三四岁,可到底儿时一同玩过。
“云天哥,你啥时候来的燕城?我怎么不知道!”王敬之现在也没了以前内向,只看着沈云天一脸惊喜。
“上个月便来了,一直在三味居做工。”沈云天耸耸肩,说道。
“南枝姐你怎么不同我说一声!”王敬之语气控诉。
“这不是忘了吗。”南枝打个哈哈,看着路边有卖鸡的,赶忙过去买了一只。
这曾小姐被惊吓着了,自然是要再补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