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野:“……”
顾行野有点心虚地?合上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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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准备就绪,顾行野去?开窗散了散味道,上床躺下。
室内昏暗下来,只留下一小盏朦胧昏黄的小铃兰花灯在墙角,身下的床垫柔软又有支撑力,顶垫富有包裹感,一躺上去?就知绝非凡品。
侧卧的床和主卧的床是同?款。
他因为睡眠质量不好,所以连带对床品的要求也十分苛刻。
他身下的这?张墨色大床是素有“黑色黄金”之称的瑞典王室同?款,床重五百多公斤,需匠师耗600个工时纯手工制作而成,价值四百万的海丝腾的臻藏生辉床。
所以怪不得乐清时那只小懒虫一躺上去?就自觉裹成个小春卷或者糯米包包,回回都睡得特别快。
室内的温度也是最适宜入睡的温度,然而男人却浑身不舒服。
男人忍不住翻来覆去?,身下舒适的天价床也似乎没有往日那么舒服了,变得像一口大油锅。
顾行野就在这?面大油锅上不停地?翻面烙煎饼,刚刚抹上的面霜就像裹上的面糊一样,莫名的很有存在感。
是他不对劲还是宝宝霜不对劲?
顾行野独自躺在宽阔的大床上怀疑人生。
为什么他身上的宝宝霜闻起来腻乎得要命,一点也不甜?
忍了许久,顾行野受不了了,一个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精壮蜜色的胸膛上泌出一层细小的汗珠。
他觉得乐清时的宝宝霜有毒,他得去?要个说法。
顾行野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才过去?半个多小时。
不过这?半个多小时应该足够乐清时熟睡了,少年的睡眠质量和速度一向非常惊人。
偶尔顾行野兴致挺好想跟他说会话的时候,少年就会迷迷糊糊地?连连娇声说老公晚安,把他的话头堵得死?死?的。
要是再说,小娇气包就会委屈兮兮地?蹙起眉头,眼睛都不睁开就嘟哝控诉:“老公好吵……”
然后趁男人酥麻呆滞的时间迅速睡着,任摸任搂也没有丝毫苏醒的反应。
顾行野有些僵硬地?站起身,略有些迟疑。
自己偷渡过去?睡觉到底属不属于夜袭的程度啊,从行为上看,似乎确实有些变态。但……但他又不做什么,只是想睡一个高质量好觉而已,不过分吧?
他给乐清时请了假的,小作精明天可以睡懒觉,但是他还要上班养家。让自己的老公拥有一个高质量的睡眠,身为他的老婆,这?点小忙可以帮的吧。
顾行野犹犹豫豫地?说服完自己,才下定决心开门去?隔壁查房。
过去?一看,小作精果然如他所想的睡熟了。
昏暗的小夜灯下隐约可见?少年软乎乎的半个侧脸都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小嘴都被挤得有点微嘟起来了都紧紧闭着,不肯张开一条缝隙,让他无法窥见?柔软的舌尖。
男人满意地?轻轻挑眉,心说少年睡相挺乖,没有口呼吸。但小半个鼻子也埋进枕头里了,眉头有些不舒服地?蹙着,像是睡梦中也觉得呼吸不畅。
顾行野轻轻托起少年睡得热乎乎的柔软脸颊,一弯腰将小春卷从被子里轻松地?挖了出来。
谁知乐清时并没有睡熟,倏地?感觉身子腾空,他像一颗小白菜一样被人从松软的被褥中挖出来,吓得连忙睁开眼睛,下意识要发出惊呼,却被人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
顾行野见?他反正也醒了,干脆像抱小孩子那样抱着他,让少年两条腿叉开夹在自己腰身两侧。
漂亮精壮的手臂肌肉隆起,一手稳健地?托住少年柔软的屁屁,一手捂住乐清时差点发出夜间警笛的嘴巴。
乐清时睡懵了,完全?想不到会有人半夜来偷人,唔唔地?挣动。
然而男人的臂膀就像坚不可摧的刑具一样将他紧紧地?锁着,两条细白的小腿在空中慌忙地?划水也触不到地?面,急得有点想哭。黑灯瞎火的,乐清时气得嘴巴一张,整齐的小白牙就要狠狠咬上偷菜贼的手。
顾行野却被少年迷糊慌张的模样逗乐了,反正自己夜袭娇气包的下流行径已然被发现了,索性光明正大地?故意压沉了声音抵在少年白皙的耳朵旁边,低声威胁:“别乱动,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
话音刚落,乐清时的小牙力道就错愕地?收住了,只呆呆地?轻轻磕了一下男人粗长的食指。
顾行野食指上传来热酥酥的痒意,低头一看少年正叼着他的食指,一副没睡醒的呆样。
……可爱是可爱,但是也怪涩情?的。
顾行野忍住把食指塞进去?翻搅一下好让少年知道什么叫世间险恶的变态念头,粗声粗气道:“听?到了吗?!”
他明明是个成熟的男人,但偶尔总是会在乐清时面前露出相对幼稚的一面。
比如此前骗乐清时南方?大张郎相当?可怕,飞天遁地?打人毁物,无恶不作。现在又在这?里半夜不睡觉,玩奇怪的采花贼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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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幼稚无聊的小游戏若是以前有人告诉他这?是他未来会做出来的事情?,他打死?也不会信的。
顾朗做出来的还差不多。
可很神奇的是,他确实这?样做了。
或许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少年太过赤子心性,跟他待久了也会不自觉变得天真起来。
顾行野一出声,乐清时就反应过来是他老公了,所以停下了小白牙的攻击倾向。
然而没睡够的小脑瓜却反应不过来为什么顾行野会出现在这?里,钝钝的脑回路就像冬眠刚醒的小动物那样迟缓,下意识顺着男人凶巴巴的采花贼发言回答道:“那、那我叫老公来救我呢……?”
故意装凶的男人一怔,在黑暗中默默地?耳根一红,哑声道:“那更完蛋了,我就是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