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需要时间和精力,叶槭流一早就去泰晤士河游了一圈泳,接着又高强度观察了罗密欧几个小时,学习了一下午让他头疼的知识,此时精力已经差不多告罄,只想回到床上休息。
就在这时,渡鸦抬起头,看向叶槭流。
他恢复了彬彬有礼的态度,仿佛没有察觉到叶槭流空手套白狼的金融行为,说道:
“顺便,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可能要去处理一些小小的私人事务,我这个小小的漫宿收藏与贸易公司可能要停业一段时间,恐怕无法及时回应您的需求,请您谅解。”
你现在公事公办得简直像个前台……叶槭流稍稍有些失望,表面上还是并无异议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
这个消息的确对叶槭流的造成了一点影响,对于明天的计划,叶槭流并不是全无防备,也考虑到了出意外的可能。
他原本打算把渡鸦当做计划出意外时的后手,没想到这个后手突然自己跑路了,不过好在叶槭流也没有真的把希望寄托在渡鸦身上,虽然有一些影响,但他可以尽力做出调整。
至于渡鸦消失的这段时间,凯斐·杜尔会不会派来更多的分/身,叶槭流也仔细考虑了一下。
他选择让渡鸦去解决凯斐·杜尔的记忆,一方面是因为渡鸦应该能够把这桩活儿干得很利落,不会让凯斐·杜尔逃出去,一方面是因为他也只是想争取一小段时间,不久之后他就会离开伦敦,到时候凯斐·杜尔不太可能找到他。
走之前把罗密欧的情况报告给裁决局,就说我看到他半夜挖墓然后窥探了他的记忆这部分,之后凯斐·杜尔的消失和我显然是没有关系的,希望老爹能够帮帮罗密欧……叶槭流送走渡鸦,洗漱后躺到床上,很快沉沉睡去。
……
第二天,叶槭流早早收拾好自己,把卡牌在墨绿桌面上排开,来到了裁决局,随后在金斯利总监的安排下,前往下伦敦。
“我需要模仿‘白王冠’,还是我可以本色出演?”他和金斯利总监讨价还价,真心实意地在烦忧,“我担心……我的演技不够好。”
金斯利总监有些为难,但还是鼓励道:
“我知道这很困难,扮演这样一个疯狂的半神,的确会让正常人很有压力。不管怎么说,尽量把自己当成他吧。”
叶槭流已经能够坦然接受这种程度的评价了,他微微一笑,低头戴上花纹蜿蜒的半边骨质面具。
面具后,一双冰雨般的银色眼眸睁开。
怀特·克朗压低了渡鸦形状的礼帽,风衣的燕尾下摆在身后翻飞出飘逸的弧度,宛如燃烧黑焰的旌旗。
第190章 190
190
下伦敦。
按照计划, 这次行动的地点放在了下伦敦。
他们没有从上次的入口进入下伦敦那处河道已经在爆炸中坍塌了而是借助了遗物的力量,迅速而隐秘地进入了这座迷雾之都,来到行动计划上的地点待机。
叶槭流也收到了一份礼物。
“你现在只有第三等阶,和白王冠有着三阶的差距, 虽然裁决局无法让你迅速成为半神, 但利用遗物的效果, 可以尽可能缩小一点你们之间的差距。”金斯利总监也参与了这次行动, 不过看起来他的任务只是运送遗物。
他看了眼身后,几名穿着黑风衣的警探护送着一只巨大的箱子走上前。
金斯利对叶槭流介绍:
“白王冠拥有多件高阶遗物,最常用的是一件杯遗物,之前这件遗物不在伦敦裁决局,不过根据马德兰局长的命令,他们将它从罗马送来了伦敦。”
类比“长墙的捕鼠器”,就是3阶遗物?这一等阶的遗物数量本来就稀少, 平时基本分散保存在各个分局,这件遗物应该是最近才送到的,否则也轮不到怀特去阻止伦敦大水……叶槭流点点头,问道:
“它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样的正面特性和负面特性?”
拿到手之后,他当然能用数据视野和墨绿桌面解析,但正常来说, 他不可能不问这些问题。
金斯利通过了手提箱上的锁的验证, 将箱盖在叶槭流面前打开, 手提箱里填满了淡绿色的晶体砂砾,一顶璀璨如同红宝石的王冠埋在晶砂里,王冠上缠绕着荆棘与玫瑰, 玫瑰的颜色鲜亮如同血液。
他小心翼翼地戴上一双有着银色花纹的手套, 将王冠从手提箱里捧起, 说道:
“它叫‘夜莺与玫瑰’,我们从一座城市的遗迹里发掘了它,那座城市曾经是穆卡拉马帝国的首都,发生在这座城市里的事一直是历史上的一桩悬案,某天它毫无征兆地沉寂了下去,再没有任何消息从中传出。
“意识到不对的人们小心翼翼地来到这里,尝试打开城门,城门打开的瞬间,如同洪水的赤红裹着数万具腐烂的尸体轰然涌出它在一夜之间变成了死城,没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迎接这些好奇者的只是死亡,开启城门的人都没有活下来,人们在恐惧中封锁了它,所以这座城市被发掘时,它还保持着死去时的模样,发掘人员在王座后找到了王后的尸骨,这顶王冠就戴在白骨的头上。”
光听描述的确和“长墙的捕鼠器”很像,如果是类似的特性,简单的模仿是没问题的,但是负面特性估计也很恐怖……叶槭流大致了解到“夜莺与玫瑰”的影响。
他相信裁决局肯定准备好了缓解负面特性的手段。
金斯利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叶槭流的猜测,虽然负面特性足以杀死一座城市的人,但“夜莺与玫瑰”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并不会很快发作除非持有这件遗物的人拥有不止一个爱慕者。
在拥有不止一个爱慕者的情况下,“夜莺与玫瑰”的负面特性就会快速生效,迅速让持有者品尝到痛苦和后悔的滋味。
“我们知道你是个很好的年轻人,并不像很多这个年纪的男孩一样深陷感情纠葛,不过以防万一,我希望能够最后确认一下,希望你不要隐瞒,毕竟你要面对的不是我,而是它。根据记录来看,欺骗它的代价会很沉重。”金斯利总监微笑着说。
叶槭流:“……”
我怀疑你们选这件遗物是因为我一身孤寡气质……叶槭流深吸一口气,带着点惨淡和寂寥,幽幽回答道:
“没有。”
金斯利松了口气,欣慰地点点头,给叶槭流戴上了“夜莺与玫瑰”,通过调整“无面之王”,叶槭流很快让这顶王冠隐藏在了帽子下面。
快递完遗物,金斯利总监很快离开,叶槭流周围又一次只剩下了陌生的队友。
他也没看见马德兰老爹,不过他大概能猜到,对方应该正在暗处检查,观察威灵顿公爵是否发现了他们的行动。
叶槭流之前看过裁决局的行动方案,对于一应布置已经了然于胸。
裁决局和三教会之间关系一直比较微妙,至少在伦敦,三教会更接近于冷眼旁观。之前裁决局掉进怒银之刃的陷阱,教会就展现出了漠不关心的态度,在伦敦大水对他们造成严重打击后,他们就更不可能插手裁决局的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