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无比坚定无比清晰无比郑重的语气一字一句清晰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不是。”
“从来都不是。”
“或者说”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深邃的黑眸里倒映着她小小的、完整的身影也倒映着他那颗再也无法隐藏的、赤诚的真心“从你趴在我肩上哭着说你委屈说你难过的那一刻起你就再也不是了。”
他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轻轻地抵住了她的额头。
他的声音变得无比的沙哑而又温柔。
“白曦”他再一次无比清晰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你听好。”
“你不是我的宠物也不是我的玩物。”
“你是……”他顿了顿似乎是在寻找一个最能表达出他此刻心情的最准确的词语。
“……是能让我心甘情愿卸下所有伪装和防备。”
“是能让我为她哭为她笑为她心疼为她……变成一个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混蛋又可怜的家伙。”
“是”他闭上眼睛用一种近乎于叹息的却又充满了无尽爱意的语气说出了那个他自己也刚刚才想明白的答案“……我许璀这辈子唯一想用尽全部力气去守护去珍惜的”
“……宝贝。”
“宝贝。”
这个温柔到极致也珍视到极致的称呼像一道暖流瞬间流淌过白曦四肢百骸也彻底抚平了她心中最后的一丝不安和委屈。
她看着男人那双充满了她从未见过的、浓烈到化不开的爱意和珍视的眼眸感受着他捧着自己脸颊的、那双手的温度。
她知道这一次他是认真的。
他终于愿意把她当成一个需要被爱护被珍惜的平等的“人”来看待了。
这个认知让她那颗因为感动而酸软的心又一次被巨大的喜悦和安心所填满。
既然他已经给了她最想要的答案。那么她也该提出自己最想要的最实际的“条件”了。
她吸了吸还有些泛红的鼻子。那双蓝色的眼眸依旧带着一丝刚刚哭过的、惹人怜爱的水汽但眼神却变得异常的认真和坚定。
“那……”她看着他用一种带着几分委屈却又不容置喙的语气缓缓地说道“……能不能答应我”
“不要再侮辱我或者不问我喜不喜欢就打我操我了?”
她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了自己那还在隐隐作痛的、可怜的身体声音里又带上了一丝真实的疲惫和脆弱。
“我真的……伤的好重……”
“真的……做不了了……”
这句话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几分撒娇和试探的“控诉”。而是一个平等的伴侣向另一个犯了错的伴侣提出的最基本的也是最合理的要求。
听到她这番话许璀的心又一次被狠狠地揪紧了。
是啊。他都忘了。他把她伤得那么重。
他不仅在精神上用最恶劣的语言羞辱了她。更在肉体上用最粗暴的方式蹂躏了她。
而她这个他刚刚才发誓要用尽全部力气去守护的“宝贝”此刻却正在用一种近乎于卑微的语气向他这个罪魁祸首请求着最最基本的尊重和怜惜。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强烈的无地自容的愧疚感瞬间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他没有再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犹豫。
他捧着她的脸用一种近乎于起誓的、无比郑重也无比坚定的姿态深深地望进了她的眼睛里。
“我答应你。”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的清晰而又有力。
“我许璀”他一字一句用自己的全名向她许下了一个将用他余生去践行的最郑重的承诺“向你保证。”
“从今往后”
“没有你的允许我绝不会再用任何带有侮辱性的词语来称呼你。”
“没有你的允许我绝不会再对你的身体施加任何会让你感到疼痛和不适的暴力行为。”
“没有你的允许我绝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你不喜欢或者还没有准备好的事情。”
他低下头用自己的唇轻轻地印在了她光洁的、还带着一丝凉意的额头上。
那个吻轻柔得像一片羽毛却又沉重得像一座山。
“你的身体你的感受你的意愿”他抵着她的额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郑重地一字一句地宣告道“从现在开始就是我许璀在这个世界上”
“……唯一的最高准则。”
男人那番郑重到近乎于起誓的承诺像一股最强大的、也最温柔的力量彻底地抚平了白曦心中最后的一丝伤痛和不安。
她看着他那双充满了真诚、愧疚和坚定爱意的眼眸感受着他唇间那轻柔而又珍视的温度。
她知道这一次她赌对了。
她用自己的眼泪和伤痛换来了这个强大而又傲慢的男人最彻底的也最珍贵的臣服。
不不是臣服。是平等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