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徐宁,危衡的记忆更加深刻一些。

不仅眼睛有?问题,脑子更是不清楚的一个人,天天撺掇着几个蠢货和饶春白作对。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也挺恶心的。

不知为何,饶春白一直没有?对徐宁动手。

危衡不懂,但是尊重饶春白的选择。可就算如?此,也不代表他?能对徐宁有?好脸色。

徐宁脖子一凉,后退了一步。

明离适时站了出来:“你不觉得?饶春白近日的行为不正常吗?要是以前?,他?会对顾长然?林照不假辞色吗?”

危衡沉吟片刻。

明离觉得?有?所突破之时,听见危衡道:“以前?不正常,现在正常。”

明离:“……”

简直就是油盐不进。

明离图穷匕见,明白绕圈子是没用的,只能直截了当地说?:“饶春白被人夺舍了。”

“夺舍”这两个字一出,危衡的目光瞬间锐利了起来。

危衡声?音很冷:“你最好谨言慎行。”

夺舍这种事情是不能乱说?的。

明离也明白,摊开证据一一说?明:“饶春白是不是性情大变,是不是对以前?爱护的师弟冷眼相待?”

危衡没说?话,目光沉沉。

明离加把劲,继续说?:“你觉得?现在的饶春白很好,对吧?但就算再好,也不是你喜欢的那个饶春白了。”

危衡喜欢饶春白,这是明离早就知道的事情。

在很久以前?危衡私底下来威胁过顾长然?与林照,让他?们不要这么过分,要对饶春白好些,明离也知道。

也是明离向饶春白告密的。

后来,也不知道饶春白对危衡说?了什么,危衡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在他?们的视线中了。

“他?是披着饶春白皮囊的恶鬼。”

“你与他?在一起,没有?好下场的!”

明离死死盯着危衡,企图从他?脸上看出动摇怀疑的征兆。

很可惜,危衡沉着脸,没有?一点多余的神情。

“如?果你只是想来说?这个。”危衡的嗓音有?些哑,“你可以滚了。”

明离起身,最后说?了一句:“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危衡没有?再说?一个字,一直到明离与徐宁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许久,才缓缓收回?了目光。

日落西沉。

窗外光影暗下,五官隐于暗处,看不清他?的神情如?何。

一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

饶春白外出归来:“我今天淘到不少草药……”正说?着,发觉店铺里格外冷清,转头对上了危衡的目光,一怔,“怎么了?”

饶春白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余光一扫:“有?人来过了?”

危衡缓缓摇头。

饶春白丝毫没有?在意。

危衡这种刀口舔血的活计,要么三年?不开张,一开张就吃三年?。

走到院子里,打起一桶水洗了洗手,捧起清凉的泉水扑到脸上,瞬间疲劳尽消。

直起腰来,屋檐下一盏残灯摇晃。

危衡立于等下,眉眼凝重。

饶春白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疑惑:“有?什么事要说?吗?”

危衡沉默片刻:“可能会有?人来找你胡言乱语,你不要放在心上。”

饶春白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有?人找你了,是……”一个个名?字闪过脑海,“徐宁?”

这个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饶春白微微眯起眼睛,一点水珠从额前?滚落,遮挡住了视线:“他?和你说?了什么?”

危衡答非所问:“我不信他?说?的。”

饶春白:“你不信,说?来给?我听听。”

危衡迟疑,最后还是吐出了两个字:“……夺舍。”

饶春白的第?一反应是失笑:“他?说?我是夺舍重生之人?”

危衡点头。

饶春白:“这话他?也说?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