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衡目光一深:“……好。”

饶春白出剑。

手中剑是最普通的剑,出自最普通的锻剑师之手,用废铁回炉打造,在金玉堂的货架上不过售卖六十七灵石。

可就是这么一口朴实无华的剑,在他的手上,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一点月光乍现,割出阴阳分晓。

如电如蛇,刁钻地刺向危衡的肩膀。

危衡下盘极稳,巍然不动,抬刀相挡。

一个攻势狂风暴雨,一个守得滴水不漏。

饶春白辗转腾挪,身姿纤细,好似清风拂柳,缠绕在了危衡的周身。

突地一个扭腰,腰肢异常柔软,衣衫纷飞。

饶春白着一身白衣。

发带是白的,脸也是雪色。唯独腰间系着一条红穗,犹如一点朱砂点下,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好细。

危衡一个失神,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一滞。终于被抓住了破晓,冷粼粼的剑身微颤,最后一晃,落在了咽喉处。

剑气太锐。

都没碰到,依旧有一点猩红沁出。

危衡的喉结上下一滚。

没察觉出疼,反倒是先闻到了一股香。

很淡,很浅。

像是水一样的香,飘渺不定,却又无处不在,缠得人心生荡漾。

危衡仰起下颌,不由自主地追寻着,却只找到冰冷的剑。

雪亮的剑刃上,倒映出一双眼睛。

里面夹杂着的是难以言喻的欲念。

“……没收住手。”饶春白取出一块帕子,“擦擦?”

危衡眉头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生硬拒绝:“不用。”

饶春白正要收回,就见一只大手伸来,直接夺走了帕子。

手指屈了屈,空余炽热的气息。

一抬头,眼前早就不见了危衡的踪影。

……奇奇怪怪的。

……

窗前月光落下。

危衡捏着帕子,仔细而贪婪地看着。

帕子是丝绸的,柔软得不像话,他的指腹太糙,生怕一用力就在上面留下痕迹。

许是在饶春白的怀里放得久了,上面还残存着一股温度,还有……淡淡的香。

手指陡然收紧。

似乎隔着这一层帕子,可以触碰到那纤细的腰肢与柔而韧的皮肤……

闷哼一声。

危衡闭上了眼睛,在忍耐着。

片刻后,他重重喘了一口粗气,冲出了房间。

弯腰从井里提起一桶水,“哗啦”一声,冰冷刺骨的水就这么从头顶倒下,勉强压抑住了心中的火与冲动。

仰头,眼前被汗水遮住,瞧见一轮弯月在云端若隐若现。

好白。

好细。

和饶春白的腰一样。

该死。

又是一桶冷水浇下,危衡单膝跪在青石砖上,呼吸微喘。

……又有反应了。

……

“阿嚏”

危衡打了个喷嚏,眼睛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