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然一直有恃无恐,就是因为手中有一柄极品飞剑。以他的天资,只需要在潜龙会上一举成名,就有大把的人愿意为他送钱。

到时,饶春白必定后悔今日这般待他。

可现在翻盘的希望,反倒是变成了致命一击。

这里的罚金还没交上,飞剑贷就追了上来。

“肯定是搞错了!”顾长然咬牙,“我明明是让大师兄去贷的!”

林照冷笑:“还以为大师兄待你有多好,不过如此。”

顾长然怒目而视:“我天资过人,天生剑骨,是磨剑山未来的期望,你算个什么东西?”

林照阴恻恻的:“那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和我关在一起。”

危机当前,林照反倒是生出一股隐秘的快意。

若不是情况不对,真想仰天大笑一番。

顾长然目光闪烁:“都是你害得!”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监牢外,响起一道柔弱犹疑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停下了动作。

“阿宁。”

徐宁一袭白衣,在昏暗的烛光下,更显脆弱。他含着泪,颤巍巍地说:“你们没事吧?”

顾长然忙不迭起身,整理好凌乱的衣襟:“我们没事。”

徐宁:“我很担心你们……”

林照吃痛,扭曲着脸看着两个人在面前互诉衷情。心中阴暗,脱口而出:“你要是真的担心,不如想办法去凑罚金。”

徐宁一怔:“……我?”

顾长然抓住了监牢的栏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问:“阿宁,你有没有办法?”

徐宁:“我手上也没什么钱。”

整个磨剑山都是靠饶春白养着的。

丹药、灵脉、飞剑……回过头才发现,要是没了大师兄,他们什么都不是。

大师兄是怎么挣钱养家的?

顾长然想也没想:“你可以去黑石矿脉,那里来钱快。”

徐宁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推脱:“就算这样,也来不及了。”

顾长然想想也是,犹豫片刻:“阿宁,你去找师兄。告诉他,只要他救我出去,我可以不计前嫌,还当他是我的大师兄!”

顾长然咬牙切齿。

虽然不知道大师兄发什么疯,但他可以确定,是绝对不会放任他们不管的。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大师兄任劳任怨的兜底。

林照咳嗽一声,提醒:“……还有我。”

顾长然理所应当地说:“不仅要放我们出去,还要帮我还飞剑贷。”

看在罚金和飞剑贷的份上,他可以勉为其难的道个歉。

……

徐宁找到了卖命街上。

没见到饶春白,只有一个身材高大眉目深邃的男人坐在门口擦着他的刀。

徐宁试探着打了个招呼。

危衡不为所动。

徐宁改口:“我是饶春白的师弟。”

听见“师弟”二字,危衡的动作一顿,目光锐利:“有事?”

暗金色的眼瞳如同狼一般,狠厉幽深,充满着侵略的气息。

徐宁的腿有点软。

这是完全不一样的男人。

顾长然年纪尚小,脾性未定,纵然生得英俊,依旧稚气未脱。有时仗着天资不凡,说话间总有一股傲气,要别人哄着。

林照更不用说了,瘦得跟排骨似的,眉眼还没长开,阴郁猥琐。

在面前这个男人面前,那两个只能算是小孩。

更不用说,这个男人和饶春白的关系非同一般。

他就喜欢抢饶春白的东西。

师弟,磨剑山,现在还要算上……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