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春白毫不?客气地踹了一脚:“松手?。”
这?人也真是?的。
素日里看?起来不?苟言笑,生人勿进的模样, 一旦尝到了荤腥的滋味, 就变成了一只贪婪的狼, 像是?要将每一块骨头都榨干为止。
饶春白搭上了他的肩膀。
后背宽阔结实,肌肉线条流畅,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上面遍布着一道道的抓痕。
危衡伏在肩窝处, 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 才?抬起头。
饶春白又急又恼, 狠狠掐了一下他的手?臂。
上面的皮肉坚硬如铁,纹丝不?动。
饶春白实在是?恼了,骂了一句:“畜生。”
危衡一点都没有被辱骂的感觉, 反倒是?更靠近了一些, 鼻尖蹭着脸颊,说:“好听,再来一次。”
饶春白抬起眼皮,眼瞳含水, 瞪了一眼。
眼波流转,越发不?可收拾。
折腾了小半个早上,危衡这?才?松开了手?。
饶春白起身披上了外袍,见窗外的天色,心想:得了,今天又做不?成什么正事了。
日日这?样下去,非懈怠了不?可。
饶春白以?前都是?天不?亮就起来练剑,现在好了,天黑到天明都在做那档子事。
不?过也不?能全怪危衡,他自己也食之知味。
“从?今日开始,你?收敛些。”饶春白警告。
危衡正蹲在水井边打水,腰背虬然有力,闻言看?去,脸上流出了些许不?解。
“为什么?”
饶春白:“你?还敢问为什么。”他反问,“你?多少日没摸刀了,我又多少日没练剑了?”
危衡毫不?在意:“不?过三?五日,日后再练便是?。”
饶春白听着他说这?些不?知所谓的话,一股气不?打一处来,抬手?袖中一道剑光掠过,直奔危衡的肩膀。
哐当
水桶倒在地上,洒落了一地的井水。
危衡抽刀相?挡。
在狭窄的空间中,刀光剑影交织。两个人都收了力,没有真刀真枪的动手?,身影辗转腾挪,贴得极近。
饶春白察觉到不?对劲,立即收手?:“……”
危衡也难免有些不?自然,单手?提起装得满满的水桶,冰冷刺骨的井水从?头浇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依旧有一团火在腹部烧着。
饶春白不?想再看?:“我出去走走。”
说罢,抬脚走了出去。
院落来,人声熙熙攘攘,分外热闹。
饶春白站在街头,一时间无处可去。
找了个由头出来,不?过是?不?想再一天到晚困在床榻上,好不?容易突破了金丹,更有广阔的天地任他去探寻。
可能做的事情太多,眼花缭乱,不?知道先做哪些更好。
饶春白按下浮躁的心绪,在大街上慢慢地走着。
小重?城位于十万大山中,山野漫漫,其?中资源、秘境无数,只要遇见一两样便可一夜暴富,因?此每年都吸引无数修士前来淘金。
修士死了一批又来了一批,小重?城永远是?这?么的热闹。
“上古秘籍,内含元婴功法,低价甩卖”
“金玉堂飞剑贷,贷了都说好。”
“想翻身吗?想让看?不?起你?的人后悔吗?灵草谷筑基丹,一颗就筑基,莫欺少年穷!”
饶春白穿过热闹的长街,在人群中见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起初还以?为是?看?错了,不?由自主上前一步,待看?清来人样貌后,才?知不?是?错觉。
这?人他认识。
明离的未婚夫,赵金知。
上一世,饶春白与此人打过交道。
明离的婚事是?在没来磨剑山时就定下的,对方是?名门世家赵家,赵金知是?这?一辈中的佼佼者?。
七岁筑基,十三?岁金丹,容貌清贵,是?一位浊世翩翩贵公子。
放在纸面上,对方出身贵重?,家资颇丰,还天资不?凡,化神渡劫指日可待。除此之外,更是?讲究信义,就算明离家境中落,修为不?显,也从?未有过悔婚的念头,千里迢迢过来履行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