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或许都会以为她那个短信就是在胡说八道，苏芩没想到，他会如此敏锐的察觉到那条短信的问题所在。

“我胡说八道的。”

“你在撒谎。”

程野最善观察，其中观面查心，最是厉害。

他一眼就看穿了眼神微有飘忽的苏芩在撒谎。

“……”苏芩知道自己应付不了这两个人物，只得说，“霍瑾洲，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

霍瑾洲已经知道她的软肋是什么，拿捏起来不是难事。

“程野，送苏芩回黄家。”他语气故意一停，接着道，“再去一趟林氏集团，把林晚歌接过来。”

“你要干什么？”苏芩一下警惕起来。

“听说你和林晚歌感情不错。从你嘴里审不到的答案，我自然要去林晚歌那审。”

霍瑾洲的指尖漫不经心的摩擦着杯口，“程野，咱们的人里，谁审人最厉害？”

程野配合着他，“哥，大虎最厉害。经他审的人，就没有审不出来的。那一个个经他手的，无论男女，轻则断手断脚，重则抽筋扒皮。”

霍瑾洲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苏芩的反应，“嗯，就让大虎审……”

“等等！”苏芩没忍住站了起来，“霍瑾洲，别伤害晚歌。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霍瑾洲：“你为什么说， 安安不是 安安？”

苏芩抿紧了唇，像是在纠结：“霍瑾洲，这个结果，我不认为是你想知道的结果。”

“而且， 苏时安瞒着你，说明她不想告诉你，这是对你无利的东西。或者说，她认为这个结果是会让你难过的。”

霍瑾洲眸眼冷淡，“我不喜欢听废话。”

他当然知道。

但他也知道，他的 安安最近常常做噩梦，心绪不宁。

而造成这些的，大概率就是苏芩口中的那个秘密。

苏芩知道她是劝不住霍瑾洲的。

叹了口气，她有些后悔。

自己当初就不该脑子一热，去招惹他了。

“霍瑾洲，你听说过死而复生吗？”

这句话一问出，霍瑾洲的呼吸骤然一滞，握着茶杯的手攥紧，攥到发抖。

“话说清楚。”

啪的声。

他手里的茶杯被捏爆，碎片被他紧攥在掌心，刺破肌肤。

殷红的鲜血沿着指缝，一点一点往下滴。

这把苏芩吓得够呛。

她不敢再和霍瑾洲兜圈子，深吸一口气，把话说完。

“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时安就是 苏时安，只是她有些变了。”

“那次跳桥自杀，24岁的 苏时安死了。”

程野皱着眉，听的云里雾里。

“24岁的 苏时安死了？那现在的 苏时安是谁？”

苏芩回他，“是18岁的 苏时安。”

“现在 苏时安的身体里，是18岁 苏时安的灵魂。”

这话如同坠落的落石，狠狠砸在霍瑾洲的头顶。

果然是这样么？

那时喝醉的 安安说24岁的 苏时安已经死了的时候，他就有了这个猜测。

他猜测24岁的 安安死了后，醒过来的是别的年龄段的 安安。

但他没想到，会是18岁的 安安。

苏芩被程野送出了琥月会所。

等他折返回去时，看到的是霍瑾洲宛若失去所有活力般的坐在沙发上。

他的掌心还紧攥着那一块块的碎片，血还在流，流了很多。

“哥，你冷静一点。”

程野拿来医药箱，想要替他处理伤口包扎。

但霍瑾洲的手始终紧握着没松开，他劝也劝不动。

“哥，嫂嫂还是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