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白:【诺贝尔没有数学奖。】
于祲:【......】
第二天上午。于祗人刚睡醒,噩梦却开始了。
于祗看见江听白文雅合度地坐在客厅里。留给她一面宽肩窄腰的侧影。
她以为自己没醒,揉了揉眼睛,抓住路过的她哥问,“爸妈陪着的,是江听白吗?”
于祲斜他一眼,“那你觉得,小辈儿里还有谁能让爸妈一起作陪?当然是。”
“他来干什么?”于祗问。
总不会是找她要帕子的吧?别说。以他的小气劲儿真有可能。
她急匆匆地去找庆姨,“昨天给你那块帕子呢?”
庆姨年级大了,想不起来,“小姐说的是哪一块?”
于祗急得自己去翻,在一堆换下的脏衣服里找出来,她随手就放在龙头下冲了冲,夹晒在了她卧室的露台上。
江听白是半点经不得怠慢的人。
她这么看重他的手帕,他应该不会再有话讲。
很快明容让人来请她下楼。
于祗理了理裙子下去,她以为不过是简单的寒暄,还很热络的叫了一声,“听白哥早。”
但于从声的嘴一张,于祗再也笑不出来。他说,“说早不还不够,谢谢你听白哥。”
于祗有种不好的预感,“要谢什么?”
明容也说,“以后每天,小江都会来给你补课,还不该谢吗?”
该谢!谢他一家子。
于祗皮笑肉不笑的,端起一杯茶来掩饰自己的失措,“听白哥还真是闲呐。”
“什么话!”于从声轻斥道,“你当人家没事儿干。”
于祗在心里冷笑,他当然有事儿干,江听白这是公报私仇。以补数学为名,行怀狭报复之事。
因为她一回来就得罪了他。一个大男人心眼小到这个程度,于祗始料未及。
明容推了一下她,“好了,现在就上去学习吧。”
于祗哀怨地看一眼她妈。但明容也无能为力。
江听白第一次进于祗的卧室,一股清甜的女孩儿香直冲他的脑门子扑来,太要命了。他下意识地就屏住了呼吸。
于祗不知他是这么个反应,把他往里间书房引,“有点小,你别介意。”
庆姨搬来一把黄花梨木圈椅,放上个绣虎睛的靠垫,“江少爷,你这边坐。”
“麻烦您了。”
江听白对家里头做事的人一贯客气。
这是于祗在他身上找到的唯一闪光点。不像别的公子哥儿,总喜欢在佣人面前摆谱,碰上了地位更高些的,又一身的奴颜媚骨。
江听白是个讲究高效的老师,上来就给她拿套了卷子摸底。
题目不多,于祗硬着头皮一小时写完。
江听白改卷子的十分钟里,喝了三杯茶,否则压不下去那一肚子火。她在课堂上到底都学了些什么?基本的公式代入都会做错。
他敲了下桌,“拿课本出来,我给你重讲一遍。”
于祗都不用看江听白痛心疾首的表情。她早知道自己做得有多差,分秒不敢耽误,立刻翻出数学书递到他手边。
生怕晚了一秒钟,江听白就要破口大骂。
江听白的解题思路很清晰也很新奇,于祗从来没有听得这么入神过。
很出人意表的,她觉得他的嗓音低沉得很动听。
在于家吃过午饭,江听白就和于祲一起在客厅里说话。他们不聊闲话,无非是球赛和电竞,于从声也就没陪着。
于祗上午用脑过度,她强烈申请午睡半小时,江听白仁慈的抬起表一看,说到点叫她。
江听白是守着时点上楼的。
于祗穿了条高支棉的长裙子,毯子也没盖就躺倒在枕头上。
外面三四十度的天气,房间里开了冷气,窗子都关的很紧,但江听白就是觉得好热。手心都在冒汗。
他随手带上了门。坐到床边时,心里反复和自己斗争着,这样应该不能算失大体?
但江听白就是坐下了。他太想完整的,不用躲闪着、顾忌左右的目光、唯恐露出一点情意来的,仔细瞧一瞧她。
他的手伸出去很久,停下来,又缩回来,再碰上于祗的手时,连带着心也一起跟着颤。
她的手好软。没长骨头一样,小小的、白白的一团在他的掌心里,像是一用力就能捏碎。
于祗的手一收紧,忽然就握住了他。
江听白的心脏也阵阵收紧。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