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白刮一下她的鼻子,“胡扯,我看汤炖得怎么样?了?”
他揭开?锅盖瞧了眼, 金黄的浓汤咕嘟咕嘟翻滚着, 已经能闻见浓郁鲜味。
于祗坐定了, 又接着看她的《专利法》, “还得一小时?呢。”
江听白想起在车里接到的古月的汇报, “听说重工那边的小官司,你还主动要求留下处理?”
“小吗?江总。”
于祗诧异于他轻描淡写的口气, “这是标的八千七百万的侵权案件, 已够得上专利犯罪刑事立案标准。”
江听白倒了杯水喝,“但我不认为, 你有非留不可?的理由。”
于祗抬起头,目光浅浅地看他, “你很想我去?东京?这么听起来。”
江听白避开?了她这个?眼神?不看, 故作轻松的, “没什么所谓, 公务要紧。”
接下来他真就?不苟言笑地谈起了这个?案子,于祗把基本情况说了一遍, 江听白点头, “一般来说, 产生额外的诉讼业务,你们律所是怎么收费的?”
于祗被他专业的态度吓到, 怎么问?得这么细致?再看江听白八风不动的模样?,是真的在跟她聊公事的姿态。
她说,“不需要,寕江是我们所最大的客户,根据签订的法律顾问?合同,每年?可?提供三次标的低于一亿元数额的案件免费代理诉讼,诉讼费归于法律服务协议内的范围。”
江听白卷起衬衫袖口,“权立很会做生意。”
他慢条斯理的,把红漆盒里装着的海胆取出来摆盘,拿过小银勺喂了一口递到于祗唇边,“还可?以吗?”
于祗含住勺子不撒口,她摇摇头。
“不可?以?”
于祗盯着他,又是一阵不解意的摇头。
江听白用了点力,也没能拔得出来,他无奈的,“张嘴。”
于祗仰着头,听话地松了松,红唇微微张着,她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正疑心有没有沾上胆黄。
这个?动作很要命。
江听白墨色的眸子盯了她半分钟,还是没克制住,捏着她的下巴俯身吻上去?。
于祗的唇齿毫无抵抗地接纳他,意外地比他更热切,她双手攀上江听白的肩膀,他不得不腾出手来托住她的上半身,将她整个?人从凳子上抱了起来,压在身上吻。
江听白吻着她,步步后退,直到撞上沙发扶手,于祗才睁开?一双雾气缭绕的眼,自相?矛盾地忏祷,“我开?始有点后悔。”
“于二小姐最顾大局,”江听白伸出手指滑过她的脸颊,“当然是以集团为重。”
于祗被他抱着,她双手捧住他的手掌,将脸贴上去?,深深闻他指间沉香的味道,“你笑我。”
她轻颤着睫毛闭上眼,白腻肌肤来回磨擦着他掌心里的薄茧,怎么也蹭不够,怎么也闻不够,尤其想到他明?天就?要去?东京。
江听白被她闻得浑身发燥,反应起得厉害,摁在她腰上的手一再用力,只能靠轻微的摩擦来消减欲念。
于祗撅起嘴唇,“真的要去?八九天吗?”
“恐怕不止。”
她知道,具体还要看双方谈判的进度,谁也说不好要多久。
于祗把额头抵在他的颧骨上,清甜的呼吸晕开?在他的唇边,“我会很乖的,白天你忙,不打电话吵你。”
江听白难耐的微微往后仰了一下头,喉结反复不停的,来回吞咽着。他陷在那里头很慢,一下又一下,也不知道是在折磨谁。
于祗的声音轻软极了,像怕惊落冬日树枝上的初雪,“我会去?法院立案,会整理出对寕江重工最有利的证据,我打官司很厉害。”
她说她打官司很厉害的时?候,有种小囡囡考了第一,向大人讨要奖赏的天真和骄矜。连江听白这样?爱背山起楼的人都觉得,这种时?候要不吻她,简直煞风景。
江听白托紧了她的背,发狠的、霸道的,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密密丛丛地吻过去?。
于祗被他吻到舌根都发麻,微红的脸颊软绵绵贴着他,“好凶。”
“我真凶起来,你就?说不出话了,”江听白不给她一点缓冲余地的,猝不及防地加重了几分力道,他吻着她的耳廓,“谁让你那么滑。”
措手不及的,开?放式的厨房里传来汤汁浇淋在火上的噗噗响动。
于祗睁开?眼,视线迷蒙着找到来源,她惊呼一声,“鸡汤!”
江听白哑着嗓音,“我都这样?了,还能管得了那些??”
等砂锅里的汤扑出来大半,江听白突然紧紧将她抱在怀中,剧烈的心跳声不绝于耳。
江听白今天好温柔,连到了那种关头也是很轻的动作,还不如接吻的时?候凶,但他的斯文有礼更让人心脏发紧。以致于两个?人谁都没有防备,就?这么出来了,却?又带给彼此空前?未闻的契合和余悸。
于祗吻着他的下颌,又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深吸两口气,然后抬起头,可?怜又委屈地望着他,“把你的烟留给我,那盒沉香我也要。”
江听白失笑,伸出白玉般的食指敲一下她额头,“十三点。”
她又撒娇,“给我嘛。”
“还要啊?”江听白气息不稳地吻她的脸,“受得了?”
于祗翁声道,“我说的是烟。”
江听白故意气她,“书房里全?是,一柜子的特供烟,你自己去?拿。”
于祗挂在他脖子上的一双手摇摇晃晃,“我要你抽剩下的,你身上的,那才有你的味道。”
江听白从兜里摸出来,“来,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