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祗挨了训,一瞬间瞳孔睁得很大,凝视江听?白,委屈且柔媚地点点头。
江听?白没敢再看,他从没能在她?这个眼神里全身而退,哪次都?一败涂地。
现在也一样,做成这条西?裤的意大利顶级羊毛布料已经绷得很紧,绷得他发疼。
于祗在这上头没什么经验,但不妨碍她?是一个好学生?。
她?暗自揣摩着,江听?白含咬她?耳垂时的细微响动,也依样磨着他,“走快点儿。”
江听?白险些脚下不稳,绊上仿青砖地面上一块凸起的石头,他后怕地深吸一口气?。
这一跤要摔下去,他在于祗面前丢的脸面,就再捡不起来?了。
等到?他一脚带上门。
于祗人在混沌中,听?见那?咔哒一声关门的响动,像是得了赦一般,两双唇就急急地吻在了一起。
满地昏昧中,江听?白往后仰倒在沙发里,于祗半跪在他身上,她?低声轻语抽泣着哭问他,“还不到??”
“这会子又哭什么?”江听?白揉着她?后颈,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吻上去,“不是你自己要么?”
于祗没挨住他这滚烫的气?息。她?低头吻他,“现在不要了。”
“那?可由不得你,不能好处叫你一人占全了,别人都?不活了?”
江听?白躲开了她?的亲吻,怎么也不肯饶过她?的,一下比一下要更里边。
于祗昏聩地靠在他的颈窝处,又迷迷糊糊的,再到?后来?一齐陷在了沙发里。
江听?白也渐缓了下来?,他不疾不徐的,伸出玉骨扇似的指节,拨开她?额前被薄汗濡湿的头发。
他嗓音沙哑着,“我们织织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想生?宝宝?”
于祗的声音像随时会断,“现在就更、不想要了。”
“为什么是更?”江听?白想听?她?回答,一再地放轻了动作,“怎么就更了?”
“以前、不知道、你爱我。”
江听?白恍惚笑了,黑暗中眼眸也清亮,深沉地望着她?,“是,我早就爱你。”
于祗咬紧牙,逼着自己短暂忽视那?股子难耐的疡热,说了一整句,“我要你就只爱我,不能多出个人来?。”
江听?白唇边笑意更浓,底下也越发失了控制,“就那?么横?”
“不喜欢?”
于祗的鼻尖抵着他眼尾,轻轻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天知道他有多喜欢呐。
这个卸下面具,自私、□□、娇蛮的于祗,温软里带一点强词夺理,他不要太喜欢。
江听?白终于舍得结束这一场流离转徙的征讨。
他捧着于祗的脸细细吻着,“我好喜欢。”
于祗刚一洗完澡被抱出浴室,不过几步路,就靠在江听?白怀里睡了过去。他把人放在床上,轻啄了下她?的唇,“睡吧。”
江听?白披了件黑色的浴袍走下楼。
刚才光顾着抱于祗了,有份文件落在了车上。他指尖掐着一支烟往车库边去,却意外听?见一声极不合时宜的,“江总?”
是蒋玉轻。
他手里提瓶酒,“刚才在大门口接个电话?,好像挡了您路。”
然?后又双手捧上,“给您和?夫人赔罪。”
江听?白皱一下眉头,他把嘴边刚要点的烟又取下来?,仍旧掐回了掌心里。
他肃声,“你住这。”
江听?白根本不屑接他这瓶酒,直接跳过疑问阶段下了结论。
蒋玉轻听?不出他的惊讶,还是那?种淡漠口气?,天生?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是啊刚搬来?,这艘小船还在这里?”
没等江听?白开口,他就开始追抚往昔,“以前您夫人还读大学的时候,受不了住寝室,常带我回这里,我们还在这一片湖里划过船。您知道,我那?时候还是个穷学生?,哪里见识过院子里还能划船的别墅,能交上这样一个女朋友,祖坟冒青烟呐。”
江听?白听?着他这一番触景伤情的回忆。
蒋玉轻这小子,一口一个的您夫人,满嘴的尊敬,心里不知怎么脏她?。
江听?白靠在车边微微勾着唇,手里掐着烟,也不妨往他的痛处踩实下去。
他凉笑一声,“有空就去白云寺上柱香,如果没有于二,不拿于家的钱,你也去不了巴黎学美?术。”
蒋玉轻握着酒瓶的手蓦地收紧。
原来?这帮公子哥儿这么看他。
他还以为,他能和?于祗在一起,他们这群人至少会敬重他们一心一意,起码认为他们相爱。没想到?在江听?白口中,他完全就是个靠着于家才能读上书?的,一个带着目的接近于二小姐的狗崽子。
可明明不是这样的。
蒋玉轻来?之?前,硬撑起来?的那?点优越感,那?点他曾得到?过于祗真心的强烈的胜负心,被江听?白三言两语一说,顷刻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