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臻一个直男,被不知道几百岁的老头搂着去开房,几欲作呕,他抬起眼来望了薛新立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老爷莫怪,奴一直在合欢宗,鲜少见外人,才会如此。”
程云臻只是简单地披散着长发,脸庞雪白,眼珠乌黑,稍纵即逝地瞧人一眼,即使稍显冷淡,也勾得人心中直发痒。
薛新立心花怒放,不知今晚春宵将是何等销魂滋味,他凑到秦云身上乱闻一番,看着近在咫尺、欺霜赛雪般的脖颈道:“都说炉鼎身上自带香味,好闻!真是好闻!”
程云臻掐着手心,忍住想要挥拳的冲动。听见薛新立这话,他意识到眼前这人对炉鼎不甚了解。
炉鼎身上各有鼎香,对修士有催情作用。平时都是腰间悬挂带有禁制的玉佩,收敛香味。
薛新立片刻也不能忍,竟在路上便要一亲芳泽。程云臻忙推开他道:“老爷不如快些回房去,叫奴好好伺候。奴是初次,还望老爷垂怜。”
“云儿怕什么?”薛新立哄着他,下流地道,“爷自然会好好疼你。”
程云臻心知今天难以善了。薛新立虽是修士,可喝了酒,自己若是偷袭未必不能得手,只能等进了房间再说。
一进房间,程云臻便被带着往床上去。
薛新立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腰带上放:“云儿不是说要伺候爷吗?愣着做甚?”
程云臻看着眼前这个色欲熏心的人,想起来自己曾告诉过林怀嫣的计划。
他会忍,等被带出金光宗,到一个陌生地界,再伺机逃跑,而不是现在鲁莽地行动,白白送死。
“云儿喜欢什么姿势?”
他答应过林怀嫣,会好好活着。他从现代来,明白性命和贞操相比,哪个更加重要……
“云儿看看,爷的物事大不大?定能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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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谢鸾和君雪银把客房门一个个踢开找人,韦子安满头热汗直流,道:“都是金光宗的客人……使不得!使不得啊!”
君清陵:“此事非同小可,等找到秦云后,我自会去向宗主他老人家当面说明道歉,绝不会连累韦兄。”
韦子安还想再说些什么,君雪银自右边的房间里出来,道:“找到了。”
薛新立衣冠不整地歪在地上,脖子被重剑压得几乎无法呼吸,他满脸通红地嚷道:“谁?谁敢来坏我的好事!”
谢鸾冷冷地报上家门:“这个人,我们君家要了!”
第4章 以色侍人 以我姿容,说不定可以打动剑……
昨日金光宗被君清陵等人闹得沸反盈天,有的宗主长老正搂着爱妾炉鼎办事,被破门而入的一男一女给吓得兴致全无,天还没亮,就聚起来要个说法。
尤其是薛新立,大有一副不给说法就赖在金光宗不走的架势。
谢鸾和君雪银带着纯阴炉鼎先走了,只留君清陵一人面对无尽的攻讦。
韦子安问他为何非要秦云,君清陵道:“是我叔父想炼一丸丹药,必得以纯阴男童子的血入药。”
这理由倒也信得过去。
这事情他们三人做得的确欠考虑,最后还是金光宗宗主出面,恩威并济地安抚了所有受害修士,也相当于卖了君家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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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舟掠过云海时,程云臻忍着恐高,望着逐渐缩小的金光宗,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和林怀嫣相见。
自金光宗去霁川,一路上要四千余里。即便修士可乘灵舟,也要花费三五日,才能抵达。
君雪银欣赏完日出,下来船舱,看见谢鸾正守在走廊上,面容冷淡,手中重剑迤地。
她不解道:“表哥为何一定要守在这里?”
谢鸾望她一眼,道:“这个炉鼎不安分。”
昨晚他进门后,先是把薛新立掀倒在地上。
换成一般的炉鼎,早就被吓得瑟瑟发抖。然而床上的人表现得竟比薛新立镇定多了,谢鸾不由得多看两眼,看见他手里握着根短簪,后来趁人不注意时又悄悄丢开的。
见谢鸾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君雪银便不再问。男女有别,她与谢鸾、玄清陵素日里并不熟识,此番出门多有不便。
君雪银道:“表哥不如去休息会儿,我来守他。”
谢鸾摇了摇头:“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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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谢鸾口中所说的“不安分”恰恰相反,程云臻正安静地躺在床榻上。
昨天晚上,他以为自己能忍下去,不料见了同性的裸体终究是反胃。
衣服里别着林怀嫣塞给他的短簪,程云臻正打算趁着薛新立精虫上脑的时候偷袭,却没想到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机。
虽然他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转机。
穿过来成为炉鼎的这三年,除了在合欢宗内学习礼仪、技艺和双修秘法外,程云臻也在努力恶补这个世界的基础知识。
那个闯进来的人说“君家”。
霁川仙山乃万山始祖,灵气充沛,因有天堑阻挡几乎与世隔绝,能在那里盘踞修炼的修真家族地位自然不会低。君家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剑道世家,传承千年,家规森严。
当时在书上读到这个地方时,程云臻便心生向往。
倒不是向往君家,而是向往霁川仙山。因为霁川仙山人少,程云臻经历一系列的磋磨后已经有些厌人。
他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是传说中的炉鼎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