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诗语是吧。」老师笑着看了我一眼,「很棒。」
比赛散场,我犹豫了下,小跑过去,「老师,能不能跟您打听个事儿……」
老师停下来,和蔼地说:「你说。」
「您认不认识江予啊?」
我好不容易来一次,想见见他。
老师神情有些微妙,「你说的是政法系那个吧,你认识他?」
我点点头,「他是我男朋友。」
「他住院了。」
我浑身如堕冰窖,急切地问:「他怎么了?」
老师看我快急哭了,摇头叹气,「胃穿孔。当时事情挺大的,救护车送到医院的。」
我向老师要了医院的地址,急冲冲地往医院跑。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地址,医院的路错综复杂,我像个没头苍蝇,转了半个小时,找到了住院部。
在楼下,被拦住了。
保安说:「疫情期间,不允许随便出入,你是住院的,还是陪护的家属?」
「我男朋友在住院。」
「住几楼?核酸报告呢?有没有陪护的手续?」
我摇摇头,红着眼说:「都没有……」
保安叹了口气,
「小姑娘,你什么都没有,我不能放你进去。他肯定有家属的,你不要担心,跟他视频就好了。」
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保安挥挥手,「快点走吧,傻姑娘,要下雨了。」
我后退了几步,仰头望着高高的住院部大楼,没出息地哭了。
轰隆。
远处传来一声闷雷。
瞬间,密集的雨点砸落。
我没有带伞,躲在狭窄的屋檐下,雨水被风吹进来,很快打湿了我的衣摆。
手机铃声愉悦的流淌出来。
我看见江予名字的那一刻,立刻接起,「喂……江予……」
本来没想哭,可说到最后,声音都发颤了。
「诗语呀……我是阿姨。」电话里传来江予妈妈的声音。
我顿时咬着手指,憋着泪,喊了句:「阿姨好。」
「哎呀,怎么哭了,江予手机没电了,刚打开,看你打了好多电话。」
我抽噎着,点点头,「对不起阿姨,我不知道他住院了。」
「谢谢你,他刚做完手术,麻药还没过呢,怕你担心,没敢给你打电话。」
阿姨的声音很温柔,我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流出来。
「放心吧,小手术,他醒了我就让他给你回」
「妈……」电话中传来江予沙哑的声音。
阿姨急急忙忙地说:「诗语呀,他醒了!」
接着一阵噼里啪啦地动静,我听见听筒摩擦过他的耳郭。
江予的声音骤然变大,带着惺忪和迷茫:「媳妇儿……我在呢……」
我哭出声,「江予……」
「别哭……」江予含含糊糊的嘟哝,「哄一哄,不哭了……」
声音越来越弱,阿姨重新接过了电话,声音都染上笑意,
「麻药劲儿还在呢,这孩子……又睡了。」
我红着脸,擦掉泪,破涕为笑:「阿姨,我不打扰您了。」
「哎呀,不打扰不打扰,代我向你妈妈问好。过几天阿姨回去看你……」
我重重点头,反应过来,发现她看不见,应了句:「好。」
挂掉电话,我对着车被冲刷得干干净净的玻璃站牌笑了。
回到A大的第二天,我自然而然地感冒了。
江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抱着感冒药缩在被子里,一接电话,江予的声音就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