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甚雪用力点头,手指还揪着段柏云衣袖不放,生怕被对方扔下。

段柏云眼底罕见地几分懊恼的情绪:“为什么不早说?”

“啊?”能量不足的脑子难以支撑江甚雪进行思考,他下意识道,“我就想吃糖。”

段柏云抱起怀中软成一团的少年,不顾对方口中对糖的呼喊,把人放回了柔软的大床。

“干什么?”江甚雪有些懵,“你来感觉了吗?”

江甚雪视死如归地扯开衣服,“那来吧。”

少年害怕地紧闭着眼,连手腕都在颤抖,段柏云握住了那截白皙纤瘦的腕子,随即耳畔传来少年吃痛的抽气声。

“可以轻点吗?”手腕被握地有些疼了,江甚雪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此刻心脏在胸前咚咚扑腾着表示抗拒。

这就是所谓的叶公好龙吧,积极主动的是他,但真面临时慌张害怕的还是他。

那只温热的大手松开了他的手腕,顺着手背划下,随即江甚雪感觉到手里多了份重量,五颜六色的糖果静静地躺在手心。

“谢谢你。”真是虚惊一场,握紧糖果,江甚雪无声地松了口气,他犹豫了一下道,“我待会儿要去上班了。”

段柏云拍了拍江甚雪滑溜溜的大腿,“连衣服都穿不好,你还想去上班?”

“这和我穿不穿得好衣服有什么关系……”江甚雪小小声反驳,被衣来伸手的伺候惯了,被拍了后习惯性地换了个更方便的姿势。

段柏云一脸莫名。

“帮我穿裤子啊。”江甚雪下意识道。

段柏云无言半响,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又要我来伺候你穿衣服?”

段柏云这样就有点吓人了,江甚雪忙改口:“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我能照顾好自己。”

段柏云语调上扬,充满嘲讽意味地重复:“你能照顾好自己?”

江甚雪愤愤:“别小瞧我。”

他笨拙地勒扯皮带,一直卡到最后一个孔,环着腰身的一圈还是有很大空隙,裤子松松垮垮地卡在胯骨位置。

江甚雪苦恼地挺了挺腰,“这不适合我。”

段柏云只觉眼前一截腰肢晃得令人眼花,他不得已伸手摁住,警告道,“别乱动。”

江甚雪非常听话,举起双手示意,“好。”

接下来江甚雪将房间的裤子全试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毕竟这里只备有段柏云和钟田的衣物。

江甚雪主动表示他可以穿自己原先的裤子。

湿的怎么穿?当然洗干净烘干就行了。

抱着要在段柏云面前证明自己的想法,江甚雪亲自动手了,麻烦是真的不少,“洗衣液和洗衣粉有什么区别?”

“那个,烘干机怎么用啊?”

“要把裤子拧干再放进去吗?”

少年就像是一个毫无生活常识的白痴,用最单纯和羞怯的脸问出最无知的问题。

目睹这一过程的段柏云快被问笑了,“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江甚雪手里抱着不断滴水的裤子,实诚地回答。

段柏云吐出两个字:“娇气。”

“怎么就娇气了?”江甚雪感觉莫名,且不服气,“算了,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弄。”

接下来段柏云就发现,哪怕是没发烧,吃了好几颗糖从低血糖里缓过来的、算是处在正常状态的江甚雪,也拧不动布料里的水。且光这一番动作就给少累得气喘吁吁,连吃了好几颗糖补充能量。

实在是娇气到没边儿了。

“我来。”段柏云无奈接过动作。

在段柏云的帮助下,江甚雪可算换上了干净干燥的裤子。眼见着段柏云对他没那方面的意思,这个时间点也该去片场了。

和段柏云说了一声,江甚雪打开了房间门打算离开。

段柏云看向他的目光充斥着不明的意味。

“怎么了?”江甚雪心说自己脸上没有沾着什么吧?

段柏云:“你刚退烧。”

江甚雪:“我已经没事了。”

段柏云冷下脸,“你知道你生病了会很麻烦吗?”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江甚雪心里暗暗吐槽,嘴上和冰山霸总讲理道,“我签了合同,不到场会被视为违约,要赔钱的。”

再麻烦也对段柏云没什么影响吧,毕竟段柏云对他没性趣,自己暂时不需要履行替身的义务当然这话江甚雪没敢说出口。

就当江甚雪以为段柏云会霸总式大手一挥表示多少钱他出了时,段柏云只是若有所思地点头,竟表现得公私分明了起来,“嗯,工作要紧。”

这下轮到江甚雪诧异了,他扶着门框确认,“我真的走喽?”

段柏云走近,低头看着少年。

这个角度给江甚雪一种无法避免的压迫感,让他越发不确信,“我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