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观水没有立即给出答案,脸色有些犹豫。
“不行……吗。”莫溧咬了咬唇,似乎很委屈。
“你干嘛,又把小板栗弄不开心了?”在沙发上打游戏的莫为山掀起眼皮看了眼,“待会儿大哥回来看见了,可别怪我不给你说理。”
莫观水微微一怔,失笑道:“究竟是谁被大哥骂得最多,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我的人设再怎么说,也比你好吧。”
莫为山咂咂嘴,“你也不比我好到哪儿去。”
眼见着二哥和三姐拌嘴,快到水生火热的地步,莫溧连忙阻止,去拉三姐的手:“哥哥姐姐别吵了。”
“谁想和他吵。”莫观水哼了声,在弟弟面前蹲下,声音不似对待莫为山那样凶,温柔似水地问,“小板栗,你更喜欢三姐对不对?”
莫为山瞪大眼珠:“你作弊!你这是在诱骗小板栗!”
“小板栗,你以后少和莫为山走那么近。”莫观水靠近弟弟的耳朵,不像开玩笑地说,“你二哥他,是个会吃人的鬼,你要小心点,被他盯上会变成饲料的。”
莫为山脸色一变,“你瞎说什么。”
“哈哈哈。”莫观水捧腹大笑,“我开玩笑呢,反应这么大,做贼心虚啊。”
莫为山把人拉过来,只用两个人的声音,对莫观水说:“你到底在干什么?当着小板栗面前说这些?”
莫观水耸耸肩,没有回答,而是牵着莫溧的手上楼。
与此同时,大哥莫良喻回家了。
“事情办完了?”莫为山看了眼。
莫良喻冷淡地应了声,用戴着皮质手套的手,从上衣口袋取出一个装满白色蛛丝的密封袋,随即拿出打火机,连袋子一起烧掉。
半空中燃烧的物品像一朵逐渐枯掉的花,很快变成了灰烬,沿着窗户缝隙溜进来的晚风,轻轻一刮,灰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
“妈,下次小心一点。”莫良喻声音冷冷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厨房里劳作的母亲身形一顿,接着笑了声:“知道了。”
“乖崽呢?”莫良喻的目光落在玄关处,莫溧脱下来的运动鞋,视线顿时柔和了下来。
“在楼上。”莫为山顿了顿,又补充了句,“莫观水陪他写作业。”
第7章 第 7 章 “我好像见鬼了。”
昨晚,莫溧有些失眠。
他又做噩梦了。
梦见自己被当作研究对象,关在一个铁笼里,笼子里除了他,还有一条大蛇,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这个时候,观察员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来:打赢它,就给你吃饭。
他们体型差巨大。
这怎么可能?
但莫溧看见“自己”,那是一个陌生的自己,竟然真的赤手空拳地扑向那条巨蟒,与它的毒牙拼死搏斗。
莫溧不知道是谁赢了。因为梦境太真实了,以至于他猛地惊醒了。
结果就是,第二天上课时,他整个人都困恹恹的,无精打采。
“你怎么了?没睡好吗?”同桌问。
“嗯。”莫溧困呼呼地说,像只酣睡的小猫,还有一小点银白发翘了起来,杂糅着一种令人怜惜的美感。
“莫溧,你睡觉也不取遮住眼睛的布吗?”同桌还是有点不死心,想看看莫溧的眼睛。
人类的好奇心总是难以磨灭的。
莫溧“唔”了声,然后就没声了。
因为他睡着了。
“莫溧,莫溧?”同桌又喊了几声,白毛小猫都没什么反应,他的好奇心又在暗中作祟。
要不再看看?
同桌先是确认了一遍桌上的东西都在安全位置,紧接着作死般伸出手,往莫溧脸上用来遮眼的白缎探去。
就差一点点。
马上就可以看见了。
“啊!”
脚踝传来剧烈的炙痛感,同桌再一次以失败告终,低头去看自己的脚踝。那上面有一块被烫伤似的疤,又红又黑。
怎么弄的?
莫名的恐惧感蔓延心头,同桌一脸的不可思议,深深地看了眼睡着的莫溧。他咽了咽口水,将座位往旁边挪了挪。
直觉告诉他,不能再接触莫溧了。
好奇怪好奇怪。
最终,同桌安分了一整天,甚至在莫溧醒过来,问他几点钟时,还惊吓似地抖动了一下。
“怎么了?”莫溧嗓音有些懒意,趴桌子上睡了一觉,让他的头发更加凌乱了,整个人像极了一只从杂草堆里捡起来的流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