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烫卷发栗子色短发的年轻人笑嘻嘻地往萧珩那里凑,一手哥俩好的勾着萧珩的肩膀,一手手上举着一杯威士忌,“萧大少,兄弟们敬你的酒。喝!”
萧珩突然站起来,手一扬,便把那人手里的酒杯给推翻,冰冰冷冷地冷呵一声:
“谁是你兄弟?你是谁兄弟?”
“啊……”那人一时呆了呆,下一秒了然的一笑:“哦,快来看,大家快来看,我们萧大少今儿个又幽默了~”
正说着,就被萧珩打断:“呵呵~跟你们喝两杯,组两局,就自动贴上来,认我当兄弟了?
不好意思,我妈没有生这么多‘儿子’。
上杆子往上爬的事情,要看别人心情。心情好的时候,跟你们喝两杯,心情不好,你们装的哪门子兄弟。”
冷笑着说完,掏出钞票,丢下一叠钱:“这些天你们陪我玩儿,今天这顿算是我请,尽情玩儿好。”说完,修长大腿抬起就离开了包厢里。
离开包厢的时候,包厢门关上那一刹那,里头刚刚敢怒不敢言的家伙,在他离开的刹那臭骂声骤起。
萧珩没有理会,回头轻鄙地扫了一眼包厢大门,掏出烟,咔擦一声点燃,狠狠吸了一口,细细吐出一口白烟,新燃起的烟头,还有好大一截没有抽尽,手指一松,无声落地,定制的鞋子,牛皮鞋底狠狠踩熄,又狠狠来回地捻了捻。
桃花眼瞬间幽冷,神色不善地扫了一眼窗外,抬起那只捻在烟头上的脚,大步往外走。
车子在路上飞驰,那速度,几乎飞起来,但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脚下油门踩得风生水起的。
是夜,已经是深夜十一二点钟了。
一辆玛莎拉蒂,一路飞驰,最终停在了萧家老宅前。
车子一停,车门顿时被推开,随后,萧珩下了车,立刻匆匆往屋子里走。
管家听到动静,立刻来开屋门,一看屋外出现的人影,顿了下,随即:
“少爷,老爷吩咐了,不允许您进家门。”
萧珩瘦了,清瘦的脸颊上一片冰冷,开口时,说不出的沙哑:
“我找爷爷。”
管家说道,“少爷,你先等等,我去问问老爷。”
管家去而复返,一脸难为地望着萧珩:“老爷子说他睡了……”
既然是萧老爷子“说”的自己睡了,那又怎么可能睡?
萧珩垂下眼,沙哑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叔。”
“那……我送送少爷?”
“不用了。”。
管家无奈,只能关上门。
萧珩站在门外,转身往后走,就在大院中间停住,陡然一转身,“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萧老爷子站在二楼。管家走过来:“老爷子……年少时谁有不犯错的?您就……”
“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先去休息吧。”萧老爷子不等管家说完,淡淡开口赶人走。
留下一人,站在窗口,望着楼下跪着的那个身影……他是对这个孙子寄予厚望的,可也不能够让他一错再错。
“就跪一跪吧。”萧老爷子淡淡自言自语。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真贱
卧房附属的盥洗室里,女人洗净了自己,站在镜子前,眼底露出了茫然……对于今后,她更加的茫然。[【^$】突然重新拿回来的“唯爱”,不在她人生的计划之中,打乱了她的一切。
可……她不后悔!
爷爷固然疼爱自己的时候,也曾有私心,可,她是爷爷的孙女,简陌白难道就不是爷爷的孙子吗?
或许爷爷有一些事情做得不够避嫌,但简童却明白,爷爷色厉内荏的严厉之下,也饱含了一分关怀。
否则,就没有‘唯爱’的诞生,爷爷若是当真只有对她的忌惮,对她会不会对将来的简家有所威胁的怀疑,便大可以效仿这豪门世界里默认的规则将她联姻出去便是。
爷爷去世前曾拉着她的手:“好好经营它。”
如今,‘唯爱’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手里……一瞬间,她眼底的乌云散开,褪去了茫然,多了一分决定,或许,这么做依然最终会辜负了爷爷。
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时候,眼底流露出挣扎之色,艰难地走到了盥洗室的门口,面前不过是一堵门之隔,却好比隔绝了一天一地,走出这个门,就没有回头路……不,她什么时候又有过回头路了?
伸出颤抖的手,握住了门把手,深呼吸,重重一用力,门,豁然拉开。
一抬头,下意识就朝着落地窗前明灭的落地台灯看了过去,不出意外,那男人,慵懒地坐在那张小牛皮的单人沙发上,举着一本原文书,静静的看着。
他似乎特别喜欢在她洗澡的时候,随意拿起一本书,就坐在那张牛皮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甚至,如果不是她太明白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的过节,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欠着一条人命,她甚至生出一种荒谬的错觉仿佛他每日这个时候,坐在沙发上,静静看书,只是为了静静地陪伴她。
但……简童眼底划过一丝自嘲别傻了,天真的代价就是被丢进地狱之中,而她,已经身在地狱之中!
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此刻颤抖的厉害……今夜,似乎要发生什么。
在简家发生的事情,她对他作出的承诺,就在不之前,她向他借了四个亿,他问:你拿什么借这四个亿,而她作出了承诺:今后,惟你之命是从。
尽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但她把全部的自己都卖给了他。
“沈……沈总,”思索片刻,她连声音都在颤抖地问道:“我……我洗干净了。”
我洗干净了……你随便索取吧。
可后面的这句话,无论如何,她也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