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1 / 1)

赵媪发了狠地下令,“摁紧!”

婆子们摁得死死的,先有了吉服,后又有炙耳和“宠幸”,大明台上下已少有人真把一个赵人当夫人看了。

赵媪转头又过来问,“弑杀王后娘娘是死罪,赵氏如何处置,还请娘娘示下。”

南平气极,一边挣扎,一边死死地瞪着众人,“谁敢!谁敢要我死?谁敢?我姨母必定会来!到时候..........你们一个个的,谁也跑不掉!”

她说的也许没有错。

燕王后既应了会在晋阳留一阵子,一时半刻便不会就这么走了,必要进宫与南平叙话,借机给众人看,赵国夫人的身后是有兵强马壮的燕国为靠山的。

可如此简单的事,南平与燕王后能想到的,也许谢玄早已经想到了,只是不知道他如今可已有了什么对策。

唉,因而便是知道南平有心弑杀,却还不能就这么定下死罪,不能就这么叫她死了。

还是时机不够成熟。

不成熟,就只能把弑杀当做冲撞了。

阿磐笑,“不过是吃下姊妹的肉,犯了失心疯罢了,不必与她计较。”

南平哪里听得了这话,好不容易才算平息下来,闻言又似疯了的牛犊一般,拼了命地要冲向阿磐,“你住嘴!住嘴!我撕烂你的嘴!放开!我撕烂你的嘴!放开!放开我!贱人!贱..........”

你瞧,令南平的防线土崩瓦解,原本是一件不算太难的事。

阿磐冷眼瞧着,抬手掴了南平一巴掌。

扇得不算重,可也是清清脆脆的一声响,一巴掌就扇出了南平的眼泪来,“你这嘴巴出口脏污,小君实在不太喜欢。”

赵媪在一旁狗腿子似的献策,“这种脏活老妇来便是,免得污了娘娘玉手。”

说着话就撸起了袍袖,要上前去掴南平的嘴巴。

南平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乍然大叫了一声,“啊”

继而猛地一撞,撞中了一旁婆子的眼睛,又一撞,砰地撞中了另一个婆子的下巴,紧接着就抓来一旁案上的青铜烛台四下乱挥,乱打,乱刺。

烛台十五寸,拿起来趁手,何况朱雀造型尖锐,破坏性大。

众人惊叫着躲避,一时不敢上前,竟果真叫南平得了逞。

砸中了一个婢子的额头,砸得血花四溅。

划伤了一个宫人的脖颈,划得皮破血流。

刺中了一个婆子的掌心,刺得婆子骇然惨叫,血肉模糊。

你瞧南平呲着牙,瞪着眼,嘶吼着,手中的簪子四下挥打,沾带着血,大叫着,“啊!”

“啊!”

“啊!”

似果真是失心疯了。

第438章 擒杀凶犯

尖锐的青铜烛台大力地抡着,南平一跛一拐的,逮着谁就砸谁。

宫人婢子们仓皇避让,叫道,“赵国夫人杀人了,杀人了!来人!来人!”

赵媪双臂大大张开,将阿磐护在身后,一边惊道,“娘娘,赵氏疯了!”

一边又急地吩咐,“等什么,还不快把赵氏拿下!”

董姬手中的簪子去掉一头,内里尖锐的锋刃露了出来,一边避着进击的烛台,一边弓着身子蓄势待发,引着南平往人少处去。

郑姬呢,郑姬正跟在南平背后,适才一直不曾露头的匕首从腰间拔出,正对着南平的脊背,这才问阿磐的意思,“赵国夫人大明台行凶,娘娘若无其他吩咐,奴便要擒杀凶犯了!”

她们二人要杀一个养在宫苑的公主可不是什么难事,之所以还不动手,原是为了等一个时机。

在这时机里南平果真行凶杀了人,便能借机擒杀,解决棘手的难题了。

做过暗桩的人,计谋是有的。

只是南平还不能死。

阿磐兀然命道,“拿下有用,不要见血。”

继而,被郑姬压在膝下,动弹不得。

南平这辈子与烛台有着不解之缘。

烛台是宫里最常见的器物。

她知道利用烛台杀人,可自己也总是折在烛台上。

譬如此时,那烛台便在这一扑之下,在她胸口压下去深深的一个窝,疼得她人都抽起来了,一张脸紧紧皱了起来,皱得不成模样,人兀自呻吟着,“啊.........好疼...........好疼...........”

阿磐问她,“南平,你可清醒了?”

谁知道她到底清醒不清醒,也许她压根不曾糊涂过,被那烛台硌得疼,因而就自顾自哭着自己的,“疼..........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疼...........呜呜.............家..........”

早知有这一步,又何必闹这一出呢,原本今日一早,便已发话放她回去的。

是她自己一次次挑衅,又一次把自己搞成了这般模样。

人的脸面是自己给的,自己若不能给,旁人给的时候,就要接着,接得稳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