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1 / 1)

尽快放马过来。

为了几个孩子,也得与南平一战。

她似个斗战的公鸡,已经做好了迎敌的姿态。

人端然立在高大华贵的屏风前,不必华袍加身,那一对宽大的袍袖往外一甩,轻易便甩了南平一脸,叫南平轻呼一声,“呀!”

轻呼一声,弄乱了她的鬓发,不由地就身子一闪,往一旁别过脸去。

阿磐已自顾自地于主案后落了座,微微仰起下颌,端端正正地坐着。

非得叫这赵国的女人知道,主母就是主母,虽还不曾大婚,但东壁夫人的名头仍在,晋君既还不曾褫夺名号,将她休离,赶出晋宫,她便仍旧要端坐于这大殿主人的位子。

这位子素日谢玄坐,如今谢玄不在,自然由她来坐。

谁比谁差?

一个几近亡国的公主罢了,连赵国的君王都做了阶下囚,要被远远地赶去塞北放羊了,她还敢在晋宫耀武扬威。

单单凭她的姓氏,就想赢得了大公子的母亲吗。

便是一夜难眠,气色不好,气势也仍旧都在,一分不减。

何况这宽长厚重的青铜案摆在身前,与高大的彩漆透雕斧纹座屏愈发显得人尊贵不可冒犯。

南平掩唇轻笑,屈膝施了一礼,还是那副小白兔作派,“姐姐气派可真足,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被囚禁的模样儿呢!”

阿磐笑她,“还敢来?”

还敢来,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

南平笑吟吟的,笑得人畜无害,“王父不愿来,大明台无人问津,来个人看看姐姐,不好吗?”

阿磐道,“有这闲工夫,不如快去收拾包袱,跟着你哥哥去塞北。哦,还有你妹妹,赶紧差人去寻,姑娘家在外过夜可不妥当,若是寻得晚了,寻到的就不知道是人是尸了。”

南平脸色微变,一双纤纤玉手攥着食盒,攥得厉害,大抵被气到了,杏脸桃腮仍旧笑着,手背却掩不住露出了青筋来。

不过是针锋相对罢了,谁还没有一张利嘴。

南平便笑,“是平儿说笑,姐姐不要怪罪,平儿一直记挂着姐姐呢,怎么会不来?”

阿磐含着笑,声腔平和地问话,“你来,我夫君可知道?”

虽强撑着不肯在外人面前承认是什么软禁,但对眼下的形势心里却一清二楚,因此,若不是在外人面前,这时候她才不愿说什么“我夫君”这样的话。

不过是硬撑着,好压下南平一头罢了。

没做过公主,还没做过主母吗?

“知道呀!”

南平笑吟吟的,笑得满面红光,抬手轻拢鬓发,似有些赧然,“夜里王父头疾厉害,平儿一直侍奉左右...........”

南平顿了一顿,又似是有几分歉然,“来的时候,平儿也问过王父的意思,问他要不要一同来看望姐姐,可他..........可他..........不肯来呀!”

一垂眉,又是脸一红,还说什么,“姐姐不必忧心,安心思过便是,以后平儿侍奉王父左右...........”

看样子,这二人昨夜里倒像是你侬我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第372章 我夫君没有提醒你?

头疾的事,倒是与谢韶说的一样。

只是,谢玄昨夜必被气了个不轻,大抵坐卧难安,连入睡都难,她又不是不曾见过他犯了头疾时候的模样,难不成还能与南平一床两好,你贪我爱?

笑话。

因而阿磐笑她,也慢条斯理地揭穿她,“南平,你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吗?”

正面交手过的,在这晋宫之中大抵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南平了。

都说了,看似是个无辜小白兔,实则却是一只狡诈无比的狐。

只可惜,南平的水究竟到何处,阿磐也只是窥见一斑,不知其中深浅。

这时候的南平跪坐一旁,打开食盒,一样样地取出羹汤菜肴来,看起来举止娴雅,一副宫里的作派。

你听她慢悠悠的,不急不躁,“姐姐何必说这样的话,姐姐素日待平儿宽厚,平儿也不是个没有良心的人。”

说着话,自食盒中取来一支小瓷罐,见殿门阖着,外头的人不曾附耳偷听,忽地低下声去,“知道姐姐有伤,特地为姐姐送药来。”

阿磐没有接,只是含着笑,“你的药,姐姐可不敢用啊。”

南平也不生气,“姐姐又是说的哪里话呀,我是欣赏姐姐,也喜欢姐姐。这是我们赵宫上好的金疮药,我原本住的华音宫就有,姐姐放心用,王父不知道。”

阿磐也笑,笑着纠正她,“是晋宫,不是什么赵宫,夜里,我夫君没有提醒你吗?”

南平脸色一白,再能装的人,提到晋赵的事,也要颜色难看起来。

因此收了一直挂在唇边的笑,抬起眉来盯着她的眸子,“姐姐的话,莫要说得太早了。以后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狐狸的尾巴藏得再好,终究是要露出来的。

你瞧,这不就出来了吗?

阿磐笑着,“南平,你要干什么?”

一旁的人道,“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