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洒下，顾聿深还在跟开关较劲，指尖胡乱一按。

冰凉的冷水忽然劈头盖脸浇下来，他打了个寒颤，混沌的眼神清醒了一瞬。

“那你...自己洗吧，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

“哦。”

沈知意一转身，身后立刻响起皮带金属扣弹开的脆响，接着是衣料摩擦落地的窸窣。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压不住耳尖泛起的热。她脸颊爆红，脚步更快，几乎是冲出了浴室。

在外头磨蹭了好一会儿，心跳才勉强平复。

端着蜂蜜水回来，推门便见顾聿深已洗完，只裹着松松垮垮的浴袍坐在床尾。

湿发凌乱还滴着水珠，他垂着头，失神地盯着自己的手掌，指尖无意识地、一遍遍摩挲着掌心，像在确认什么虚无的东西。

“喝点水。”

顾聿深抬手去接。

指尖刚触到杯壁，沈知意一松手，玻璃杯就从他虚握的指尖滑落。

沈知意下意识地“呀”了一声，慌忙去捞，顾聿深条件反射站起身，两人猝不及防撞在一起。

她被撞得重心不稳，眼看就要后仰摔倒。顾聿深反应极快，大手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猛地往回一拽。

两人一时没站稳，齐齐跌进身后柔软的大床，深深陷了下去。

沈知意整个人重重砸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鼻尖撞得生疼。

“嘶……” 顾聿深闷哼一声，显然被压得不轻，却没松手，反而更紧地扣住她的腰。

沈知意的心跳得像要炸开，耳尖的热度顺着脖颈一路蔓延，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滚烫。

她扭着身子想挣脱，手腕却被他攥得更紧，男人的呼吸喷洒在她发顶，带着蜂蜜水的甜和未散的酒气。

“别动。” 顾聿深的声音哑得厉害，尾音拖着点含糊的颤，“让我抱会儿……就一会儿。”

他的头埋在她颈窝，湿热的呼吸扫过敏感的肌肤，沈知意浑身绷紧，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却鬼使神差地……没有再动。

“知意？”

“嗯？”

“......和我试试吧，实在不行，你再把我踹了。”

沈知意的指尖蜷缩起来，抵在他温热的浴袍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底下胸腔的起伏，每一次跳动都像敲在她心尖上。

颈窝处的呼吸忽然停了，顾聿深抬起头，迷蒙又炽热的目光，从她红得滴血的耳垂，一路滑到她紧抿的唇瓣上。

“知意，”他又唤了一声，气息拂过她唇角，“试试……好不好？”

沈知意咬着下唇，沉默像无声的拒绝。

视线在她唇上停留了很久，久到沈知意以为他要放弃时，他忽然微微侧头，温热的呼吸先一步笼罩下来。

唇瓣轻轻擦过她的唇角，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怕惊扰了什么。

沈知意浑身一震，下意识地偏过头，躲开了那若有似无的触碰。

颈侧传来他低低的叹息，带着点自嘲，又带着点不甘。

他没有再逼近，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手却依旧牢牢地扣着她的腰，像是在确认她没有跑掉。

沈知意的心跳得飞快，耳边全是自己擂鼓般的声响。

她能感觉到他放在腰间的手逐渐收紧，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衣料，触感顺着皮肤一路钻进心里，搅得她心神不宁。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缓缓转过头。

就在她目光对上他深邃眼眸的瞬间，顾聿深猛地压了下来。

这一次，再无半分犹豫！

温热的唇精准地覆上她的柔软。

沈知意本能地想推开他，本能地抬手想推拒，手腕却被他更快地一把扣住，死死按在身侧。

他的吻渐渐加深，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将她所有的挣扎都融化在唇齿之间。

“唔...唔...”

沈知意只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被他掠夺殆尽，越来越急切，越来越深沉。

也许是那渡过来的酒气太烈，她四肢百骸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挣扎的念头烟消云散，甚至在那狂风暴雨般的吻里，生出了一丝笨拙的、细微的回应。

这微小的回应，如同点燃了炸药桶。

顾聿深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近乎野兽般的闷吼，吻得更加凶狠狂野，带着要将她拆吃入骨的贪婪。他猛地翻身，沉重的身躯将她牢牢困在身下。

浴袍的系带不知何时彻底散开，结实的胸膛再无遮掩，那枚烙在锁骨上的红痣，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滴滚烫的朱砂，灼烧着她的视线。

“知意...” 滚烫的吻从她红肿的唇瓣移到敏感的耳廓，湿热的舌尖舔舐过耳垂，激起她一阵剧烈的战栗，“别再推开我了...”

沈知意虽然对那晚发生的一切没完整的印象，但是经历过情事后的身体，却像有自己的记忆，残存的羞耻感被体内汹涌的情潮迅速吞噬蚕食。

一声娇软的嘤咛不受控制地从她喉间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