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还认我这个兄弟,就收起那些心思。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话里的警告意味再明显不过。
徐烬川却浑不在意,甚至带着点破罐破摔的狠劲:“是你亲口跟我说的,‘没结婚,谁都有机会。就算结了,也不过一张纸。’老子徐烬川难得动一次真心,不想留遗憾!就算撞得头破血流,就算最后是场空,老子也认了!我偏要争。”
顾聿深死死盯着他,久到徐烬川都快以为他要动手时,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点狠戾,又带着点了然。
“好。”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声音没有丝毫起伏,“那这兄弟,到此为止。”
徐烬川垂着头,没说话。
顾聿深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徐烬川瘫坐在沙发里,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
二十多年的兄弟情,
在一个叫“沈知意”的女人面前……
碎得连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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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对一切一无所知。
第二天,她回家收拾了些行李,搬去和沈君意同住。
顾明轩打来几个电话,追问她考虑的结果。
沈知意还未答复,那家珠宝公司却突然爆雷。作为顾氏集团旗下产业,顾氏股价应声下跌不少。
顾聿深趁此机会,在董事会上提出彻查顾聿航名下所有公司,并强势派遣调查组入驻。
顾聿航向顾父求援,奈何顾父早已放权,顾家如今是顾聿深的一言堂。
这种情况下,沈知意自然不会再踏入那家珠宝公司。
顾明轩也消停下来,因为他快要订婚了。
消息是顾聿深告诉她的。
男人西装革履,姿态闲适地靠在一旁,语气带着点玩味,“想去参加订婚宴么?”
沈知意连眼皮都懒得抬,直接把他当空气,转身继续画她的设计稿。
顾聿深也不恼,迈着长腿走近,双手撑在她桌沿,“这里离‘臻爱’不远,你要过去上班,也很方便”
“我拒了‘臻爱’的offer了。”
顾聿深一怔:“拒了?那你去哪?”
“一个学姐的工作室。聊过了,理念契合。我去她那儿。”
“知意,你该明白,‘臻爱’能给你更大的展示舞台,你不想去,是因为我吗?”
沈知意握着画笔的手顿了顿,“和你没关系。”
“学姐的工作室虽然小,她做设计是为了喜欢,不是为了名气或过度的商业价值。这就够了。”
顾聿深定定地看着她,胸口像是堵了一团火。他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可她偏偏不屑一顾!
这种无力感让他烦躁。
书房外,传来沈君意和授课教师的声音。
两人之间,气氛凝滞。
顾聿深盯着她倔强的侧脸看了半晌,最终只是沉沉叹了口气,没再纠缠,转身离开。
沈知意静静坐了一阵,听着门外的声音,安静下来的时候,起身出去接了一杯水。
沈君意正埋头做题,授课的张老师在一旁批改他之前的作业。
看到姐姐出来,少年抬头,偷偷做了个鬼脸。
张老师用笔轻轻敲了敲桌面,严肃道:“专心点。”
她抬头看向沈知意,脸上露出些为难和欲言又止。
“张老师,是君意功课有问题?”
张老师犹豫了一下,起身走来。沈知意将人让进书房。
“那倒不是,沈小姐……”张老师斟酌着措辞。
“您有话直说。”
“是这样。顾总布置临时教室时,书房和卧室空间有限,所以将客厅改成了教室。本来还好,但是”她顿了顿,“您也住在这里,进出走动……总有些不便。君意每次看到您,小动作也多了,总想找借口休息或者跟您说话。这样…学习效率实在不高。”
沈知意顺着老师的目光看向客厅。
少年果然正偷偷朝书房张望,被抓包后,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缩回头,假装认真写字。
她心里了然,轻声道:“是我疏忽了,没考虑到这点。给您添麻烦了张老师。”
张老师松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些:“君意这孩子聪明,就是心思容易活络,尤其是在您面前,总想着撒娇偷懒。”
安抚好老师,看着他们重新开始上课,沈知意想了想,转头去敲顾聿深的门。
听完她的转述,顾聿深沉吟片刻:“你每天要跟进君意学习,来回跑确实麻烦。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