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跳动着“夏禾安”的名字,是她在夜城的朋友。

“喂,禾安,什么事?”

夏禾安的嗓门有些大,嗓音也带着一些低哑,喊道:“意宝贝,你到了吗?”

顾聿深听到电话里男人的声音,手指一顿,缓缓抬起眼眸,目光精准地穿透后视镜,死死攫住后座那个刚睡醒、眉眼还带着惺忪笑意的人。

沈知意朝四周看了看,眉眼染着笑意,“马上进城。”

夏禾安:“那正好!晚上老地方聚聚?就咱们那帮人,给你接风洗尘。”

沈知意一口应下。本来刚回夜城的时候,夜城的朋友就约过她,只不过刚回来,她没去。

夏禾安又提醒:“那你今晚跟沈伯伯说一声,别回去了呗?来我这儿住,咱俩都多久没好好聊聊了?”

沈知意一想,聚会肯定要喝酒,喝了酒回家免不了被父亲和云姨念叨,索性应下:“行啊,那一会儿见。”

顾聿深脸上逐渐变得阴沉。

是他大意了!只想着踢开碍眼的顾明轩,却忘了在夜城,沈知意本身就是最耀眼的那轮明月,身边围绕着多少不自量力的狂蜂浪蝶。

这个叫“禾安”的男人,竟敢如此亲昵地唤她,还想把她拐回自己家?!

顾聿深眸子半眯,从后视镜里盯着沈知意,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浓烈的占有欲。

沈知意察觉他的视线,抬头看去,愣了愣,不等她开口,便听顾聿深沉声问道:“你朋友?”

“嗯。”

“看来你们关系挺好?”

沈知意又“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说道:“你住哪里?先送你。”

顾聿深沉默片刻,收回视线,说了酒店的名字。

可心里却是烦躁得很,手指蜷了蜷,几乎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住将她从后座拽过来,狠狠锁进怀里,吻她,咬她,占有她。

她只能是他的!

车子很快抵达奢华的酒店门口。司机下车替顾聿深搬行李,沈知意坐在车里没动。

顾聿深推门下车,没立刻离开,瞥她一眼,弯腰撑在车窗上,目光沉沉看着她。

“坐这么长时间的车不累?不想好好休息?”

沈知意:“不累!你累了就赶紧去休息。”

顾聿深喉间发出一声轻嗤,眼底的墨色浓得化不开,“今晚的聚会非去不可?”

沈知意皱眉看他,觉得他管的有些多,有些不高兴,“就算我喊你一声‘师兄’,但是我的事,应该不用你批准吧?”

顾聿深盯着她燃着怒火的眸子半晌,一字一顿说道:“行,那玩得愉快‘小师妹’!”

沈知意没再搭理他,招呼司机开车离开。

顾聿深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周身寒气四溢,给阿坤打电话,“你到哪了?”

阿坤:“已经到了,在您身后。”

顾聿深回头,不远处迈巴赫正缓缓驶来。

“今晚,跟着她。看清楚她去了哪里,见了谁。”

“好的,老板!”

顾聿深挂断电话,走进专属电梯。电梯直达顶层的总统套房。

门一开,彭飞带着几人早已垂手肃立。

顾聿深一看到他就沉声问:“玉见匠心的比赛出了什么问题?”

彭飞急忙应道:“是关于沈小姐的……”

顾聿深听完,眉头紧锁。

彭飞偷看一眼他的脸色,又接着说道:“顾总,会议还有半个小时开始。”

顾聿深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边走边利落地脱下冲锋衣,随手扔给彭飞,“先开会。”

彭飞立刻接住,紧随其后进入。

距离会议还有五分钟,套房门再次打开。

走出来的男人,已彻底褪去了山村里的温和与方才车内的戾气。

一身西装革履,纯白挺括的衬衫一丝不苟,外面罩着同色系的西装马甲,将身形衬得愈发挺拔矜贵。

手臂上戴着袖箍,眉目清冷端方,瞬间又恢复到顾家掌权人的姿态。

彭飞低声说道:“顾总,徐少刚才来电,说他到了。今晚要去参加一个私人聚会,明日再过来。”

聚会?

顾聿深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徐烬川在这里还有熟人?

念头一闪而过,并未深究,只淡漠颔首:“知道了。”

“顾总,已经接入会议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