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沈知意明明心动,却依旧不答应早早的完婚。
是她心里装着比“顾太太”这个身份更辽阔的天地,她有梦想不是依附于谁的菟丝花,而是要做能在自己热爱的领域里发光的树。
后来“逐景玉行”系列在玉雕设计展出时,果然引起了轰动。
连见惯了稀世宝玉的鉴定师都忍不住赞叹:“这玉牌里好像藏着风,藏着光,这不是雕工好,是设计师的心太真,把自己的欢喜都给了玉。”
此为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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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顾氏。
因着总裁顾聿深“遭遇严重车祸、生死未卜”的消息持续发酵,顾氏股价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泻千里,连续多日跌停板,市值蒸发惊人。
对外,顾聿深依旧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被严密保护在顶层的私人医疗中心。
而“悲痛欲绝、寸步不离”的未婚妻沈知意,则对外坚决拒绝了一切探视和采访。
这一切,在顾聿航看来,简直是天赐良机。
他立马联合金汇资本,通过多个离岸账户和关联方,在二级市场上悄无声息地大肆吸纳顾氏的散户股份和部分小股东的抛盘。
同时,他找人持续散布看空顾氏的消息,并贿赂公司高管和监管人员。
顾聿航还成功说服了顾家其他几房,抽出大量资金低位吸筹,展开恶意收购。
就在他等着召开临时股东大会时,周凛杀回了顾家。
顾聿航正志得意满地坐在原本属于顾聿深的主位上,与几位被他说服的顾家几房商讨着即将召开的临时股东大会细节。
老宅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被人从外面“砰”地一声猛地推开!
逆着光,一道颀长冷戾的身影站在门口。
周凛穿着一身黑色的冲锋衣,身形挺拔如松,却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肃杀之气。
他的身后,涌入一大群穿黑衣的保镖。
顾聿航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瞳孔猛地收缩,像是大白天见了鬼!
他“嚯”地一下站起来,手指着周凛,“周凛?!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周凛对顾聿航的咆哮充耳不闻。迈开腿,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走进客厅。
目光扫过桌上散落的文件那些关于股权、收购、罢免顾聿深的提案。
随后猛地抓住厚重的桌布一角,狠狠一扯!
“哗啦啦嗤”
桌上的文件、茶杯、烟灰缸、摆设……瞬间被掀飞、摔碎一地。
“周凛!你疯了?!”顾聿航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周凛这才抬起眼,重新看向他,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冰珠砸落:“顾聿航,这个位置,你坐得舒服吗?”
他一步步逼近主位,顾聿航被他周身那股骇人的气势逼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随即又觉丢脸,强自站定。
“你竟然还敢回来?!这里不欢迎你!你这个见不得光的野种!”
“野种?”周凛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骇人,仿佛被触及了逆鳞的凶兽。
他猛地出手,快如闪电,一把掐住顾聿航的脖子,将他狠狠掼在背后的椅背上!
“呃!”顾聿航猝不及防,被掐得呼吸困难,脸瞬间涨红,徒劳地挣扎着,眼中终于露出了真实的恐惧。
周围的顾家人吓得纷纷起身,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止煞神般的周凛。
“顾家,还轮不到你们这些跳梁小丑来做主。”
“四爷的东西,谁碰,谁死。”
说完,他朝身后摆了摆手,保镖缓缓将大门关上。
“你想干什么?!来人啊!”
“干什么?”周凛冷笑,“自然是……关起门来打狗!”
大门紧闭,顾家老宅彻底与外界隔绝。
断水断电断网,只进不出。周凛在里面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无人知晓他具体做了什么,只每天都能听到顾聿航凄厉的惨叫和咒骂。
几天之后,叫骂声渐弱,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哀嚎与求饶。
就这样持续了半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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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聿深听着阿坤汇报的消息,“别管他做什么,套牢顾聿航就行了。至于‘金汇资本’……”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睥睨,“这里可是京北,不是他们能撒野的港城。想瓜分顾氏,就得做好把牙崩碎、有来无回的准备。”
“顾明轩呢?”他转而问道,语气沉了几分。
阿坤:“他溜得快,没在顾家老宅露面。我们查到,他私底下也和‘金汇’的人有接触。上次温泉山庄那个试图窥探的人,就是‘金汇’通过顾明轩这条线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