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关进了一个废弃的仓库里。

头顶是高高的、布满锈迹的钢架，四周堆放着不知名的破烂机械和麻袋，环境肮脏而压抑。

刀疤脸匪首叉着腰站在他们面前，目光凶狠地扫过几人，最后定格在金眼佛身上。

他走上前，用枪管粗暴地抬起金眼佛的下巴，“看样子是个领头的？很有种嘛！”

金眼佛脸色沉静，并未露出惧色：“兄弟，求财而已，没必要伤人。我们的东西和钱你们都可以拿走，放我们离开，就当交个朋友，以后也好相见。”

“朋友？”刀疤脸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随即脸色一狞，“谁他妈跟你做朋友！坏了老子的规矩，就得付出代价！”

他猛地一挥枪托，狠狠砸在金眼佛的腹部！

“呃！”金眼佛闷哼一声，痛苦地弯下腰去。

“老师！”沈知意几人惊恐地叫道。

阿大阿二猛地挣扎起来，立刻被旁边的匪徒用棍棒和枪托狠狠砸倒在地上。

“都他妈给老子老实点！”刀疤脸厉声喝道，用枪口指向痛苦蜷缩的金眼佛，“把这老家伙拖一边去！让他好好‘休息’！”

两个匪徒上前，粗鲁地将金眼佛拖到角落的柱子旁，用更粗的绳子将他死死捆住。

歹徒们将几人身上所有财物搜刮一空，连那些石头也没放过。

刀疤脸再次踱步到剩下的人面前，猥琐的目光在沈知意和何璐苍白的脸上来回扫视。

“哟，还有这么水灵的妞儿？看来这回不光能捞笔横财，还能好好找点乐子。”

沈知意和何璐惊恐地挤在一起，脸色惨白如纸，瑟瑟发抖地缩在墙角。

刀疤脸狞笑着，伸手正要抓向两人

“老大！”一个小弟兴高采烈地冲进来喊道，“抓到周凛那小子了！”

“什么？”刀疤脸动作一顿，霍然转身，脸上闪过惊疑和狠厉，“他妈的！真是他？带进来！”

片刻后，两名匪徒粗鲁地推搡着一个被反绑着双手的男人走了进来。

正是周凛。

他脸上带着新添的淤青，嘴角破裂渗着血丝，目光却极为淡然，漫不经心地瞟了沈知意方向一眼。

“妈的！周凛！你胆子不小啊！敢动老子的人？”刀疤脸走上前，狠狠一拳砸在周凛的腹部。

周凛闷哼一声，身体因剧痛弯折了一下，但立刻又挺直了背脊，抬起头，眼神冰寒地直视刀疤脸，啐出一口血沫。

“呵！”

“操！”刀疤脸被激怒了，“好！很好！够硬气！老子就喜欢硬骨头！”

他围着周凛转了一圈，突然来了兴致，招手将身后十多个小弟召唤过来。

“不是很能打吗？来，打！谁赢了，”淫邪的目光扫过沈知意和何璐，“老子奖励谁一个女人！”

“老大英明！”小弟们立刻哄笑起来，眼神在沈知意和何璐身上来回扫视，满是不怀好意。

何璐吓得往沈知意身后躲，沈知意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周凛双手被反绑，怎么可能打得过十几个手持棍棒的匪徒？

刀疤脸根本是在戏耍他。

周凛垂下眼，盯着地上的血渍，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

他没说话，只是微微活动了下肩膀，被麻绳勒出红痕的手腕在背后悄悄调整姿势。

“怎么？怂了？”刀疤脸上前一步，用枪口抵住周凛的太阳穴，“之前踢我场子时不是挺硬气吗？”

话音未落，周凛骤然发难。

他猛地低头，避开枪口的同时，用肩膀狠狠撞向刀疤脸的胸口。

刀疤脸没防备，被撞得踉跄后退，手里的枪“哐当”掉在地上。

“妈的！给我打！”刀疤脸捂着胸口怒吼。

小弟们立刻涌上来，棍棒朝着周凛身上招呼。

周凛双手被绑在背后，只能靠躲闪和肩背格挡，很快后背就挨了一棍，疼得他闷哼一声。

但他没退，反而借着身体的惯性，转身用手肘狠狠砸在身后一个小弟的鼻梁上。

“咔嚓”一声脆响，小弟捂着鼻子惨叫着倒下，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来。

一场极不公平的较量在仓库中央展开。

周凛被打得几乎直不起腰，不多时，身上已是血迹斑斑，旧伤叠着新伤，触目惊心。

沈知意不忍再看，偏过头去。

这样原始而血腥的暴力场面她从未经历过，耳边充斥着木棍砸在肉体上的沉闷声响、匪徒们兴奋的哄笑、以及周凛偶尔泄露出的、极力压抑的痛苦闷哼。

何璐在旁边哭得发抖，沈知意紧紧咬着唇，泪水也流了满脸。

连角落里的金眼佛都看不下去，大声怒骂起来。

虽然众人与周凛仅有一面之缘，但任何尚有良知的人，都无法直视这样单方面的凌虐。